你既知晓此为大事,那便不要耽搁功夫了,快出去调度吧。” 察哈尔呆了呆,“不……” 容温冲察哈尔意味深长一笑,再次打断,“不必担心我,我在小院十分安全,哪里也不会乱去。”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听她的话她就待在归化城不走。 察哈尔又不敢对她动手,只能一脸郁色的去联系商队了。 三丹夫不知内情,只隐隐觉察出容温与察哈尔的交流有些许古怪。但他心思更多扑在还未问出口的两个问题上,根本没去细究。 “公主,硫磺这事解决了不提。”三丹夫道,“第二个问题,我们做好了土火|药,又该如何在噶尔丹二十万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把土□□埋到他们栖身的蛮汗山上去?” “世子应该没有读过《史记》吧?”容温问。 三丹夫点头。 这在容温意料之中,“那今日,便由我给你讲讲陈涉这人。” 片刻后。 “丹书鱼腹,篝火狐鸣。噶尔丹野心勃勃,欲入主关中,若此时听闻‘异像’传言,军中必定欢欣松懈,我们可趁机……” 三丹夫轻哂一声,抬眼睨向院中还在抢肉吃的两只鹰隼,恍然大悟的啧啧出声,“突然觉得读书也不尽是无用。” “看世子的样子,是有成算了。”容温也不追问他究竟打算如何行事,只郑重道,“既如此,这事便托给世子去办。” “好。”三丹夫爽快应下,成功解决了两个问题,他对解围归化城的计划越发有信心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追问容温。 “最后一个问题。土火|药不可能炸垮整个蛮汗山,就算山崩,也伤不了噶尔丹大军十之一二。此计或可暂时打压噶尔丹士气,但若因此激怒了噶尔丹强行攻城,岂不是适得其反?” “我说过,”容温纠正,“此计是为解归化城之围,而非暂且缓和战事。” 三丹夫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以归化城的兵力,绝无可能与噶尔丹硬碰硬。所以,不管是山崩也好,故传异像也罢,都不是此计的最终目的。你们是打算,一击必中,击溃噶尔丹军心?然后,趁乱出击?” 容温淡定点头,“没错。” 三丹夫被容温理所当然的样子震了震,饶是他这样的性子,此时都觉得有些荒谬了,“一夕之间击溃二十万军心,谈何容易?” “这有何难?” 容温盯着天际溢出来第一时晨光,笑眼寒凉,“先前噶尔丹不是已以银佛倒地为例,教过何为攻城先攻心了。你方才说突然觉得读书有用,我却觉得,读书最重要的是学会举一反三,活学活用。” “佛子惹佛怒,你觉得如何。” 佛子——是曾在西藏做过多年喇嘛的噶尔丹对外招摇的旗号。 佛怒——是噶尔丹硬加在班第身上的。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三丹夫这下是真服气了,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那这佛怒,该如何操作?” “有办法的。” - 晨曦初露,继纯禧公主赴城门澄清、维护额驸后,归化城中又出了一桩关于纯禧公主与其额驸班第的事。 早起的百姓几乎纷纷往银佛寺山门前涌。 听闻——公主为平民愤,亲自携额驸跪在了银佛寺山门白玉庭外,祈求倒地银佛的宽恕。 第73章 六月中旬的日光倾城铺下, 饶是清净佛寺,亦被烘烤出几分躁动。 原本闻讯赶来看纯禧公主偕额驸佛前请罪的百姓顶着火辣骄阳站了些时候, 便热得受不了了, 逐渐散开了。 倒是城中所有喇嘛, 由银佛寺的达|赖上师主持, 自发齐整盘坐于纯禧公主与额驸身后几米远处的前庭及长街,为佛诵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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