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端端正正的小身影再看一看,啧着嘴自言自语:“这是坏蛋舅舅了,还当他是贪玩的孩子吗?” 他这样说着,回到太后身边。 太上皇和太后年纪渐高,三十晚上没有精力再办宫宴。膝下又有好些孙子,只和他们守岁。 在这里的,是小十、执瑜执璞、沈沐麟在,香姐儿却不在、小六在,苏似玉不在、加喜等全在。新出生的袁小八还没有满月,留在母亲房中。 沈沐麟闹不明白为什么二妹不在,舅哥们要带自己前来。但看着小十笑得小嘴儿合不拢,没有半点儿不自在,算是有同行的人。 执瑜说的,还是他在军中的事情:“校场上那么多兵呢,没点儿能耐哪敢站到那里去,哪敢说是爹爹的儿子…。” 太后正笑着,见太上皇嘴里念念叨叨过来,就问他:“你说什么?”执瑜闭上嘴。 “元皓,那小坏蛋舅舅得意过了头吧,还在念书。说当舅舅就是这样的用功。”太上皇对内殿指指。 孩子们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执璞喊上一声:“那坏蛋舅舅,你还有完没完?” “再半个钟点儿就完。”元皓回答的有板有眼,大家又笑上一通,又说起新生的一个弟弟,一个晚辈。请太后和太上皇这就起个名字才好。 …。 “宫里会起什么名字又大又气派呢?”小木床旁边,好孩子和小红嘀嘀咕咕。 床的另一侧是大床,坐月子的加寿支肘侧卧,和床前的香姐儿、称心如意、苏似玉在说话。 原来女孩儿全在这里陪着。太子在隔一道帘幔的地方看公文,偶然能听到娇声细语,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她们不能避免的说到加福,好孩子幽幽叹气:“三表姐有好东西吃吗?” …… “福姐儿今天晚上不知吃什么?”袁训在自己家里也是这样说。他陪着妻子儿子在房里,但没有在床前。倚在榻上的他捧着醒酒汤,是刚自厅上陪客人们吃酒躲出来。 榻旁就是开着的窗户,不是密闭的,倒不用担心薰到妻子和小八。风从窗房里进来,瞬间又能让房中大火盆的温暖消融。 宝珠也有了一句问话:“加福在帐篷里,有在家里暖和吗?” 夫妻异口同声回答彼此的话:“有战哥在呢。” …。 冰天雪地的帐篷里,梁山王正在不满。瞪着儿子手中的荷包,崭新的,雪青色绣上狮子,鼓囊囊的里面像是还有东西。 “我的呢?” 萧战看看荷包,所问非所答:“这是加福给我过年戴的。” 他的爹横眉怒目:“我知道!可,我的呢?”大手一伸,神情有些像耍赖的孩子:“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能理解萧战的人,就不难理解他的爹。加福就是那理解未婚夫,也能明白公公的人。加福不会瞧不起,也不用还有诧异,忍住笑:“父帅,我绣的不好。” “那这个给我吧,这个绣的挺好。”梁山王指儿子手中的:“把这个给我,好歹我带你们过年了是不是?” 萧战放开嗓子:“加福,我和你说句悄悄话儿。”加福笑眯眯,也很凑趣,扬声:“好啊。” 梁山王眉开眼笑:“悄悄话还说这么大声,这是不背着老爹,你真是好儿子。” 萧战不理他,继续大嗓门儿:“加福你别跟我爹一般见识,分明是咱们陪他过年,不然这会儿早坐在宫里抢金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