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把这笔帐又记下来,但是记在谁身上呢?他有些略微的犯难。 是恨袁家,还是恨柳家?要么恨镇南王,因为京都的安宁归他管啊。不然还是恨鲁驸马吧,如果没有他一直盯梢,早就找到大天教主…。 欧阳家在这个早上,有的只是仇恨和衰败。 …… 早饭后,日光更加明亮。倒春寒像是过去,春风更暖,胜在和熙。昨儿傍晚刚发的绿枝子,今天去看已出去很高,盘绕在书房的栏杆上有了一圈。 镇南王手执玉笔,对着隔窗就能看到的绿意有了一抹笑容,落笔在奏章纸上。 在给孩子们报功劳的时候,王爷总有欣然。 戏文上或说书先生嘴里的古记儿上,总有一些大闹京城的故事。如果是骤起不防的事情,镇南王还听得下去。像救贼救奸细的事情,这是有定下位置,没有多少人就搅得京城一团儿糟,镇南王只有嗤笑一声。 他把高台屡屡设在广缘寺,一面是河,另一面是寺庙,还有两面是往来的街道,摆摊的一大片空地上,相当的好防备。 而在他的王府里,他连自己的王府都固若金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护京城。 阿赤能进来三百精兵,若不是王爷放进来的,三百人到眼睛下面,王爷还是老实抱孩子,让兵权给别人掌的好。 梁山王和兵部宣称开战,往京里的奸细免不了的增多。镇南王先把异邦的商人,固定有铺子的过滤一遍,又命里正——过去的里正按称呼上说,是一里之长,一般手下约八十户人家,各朝代不同,谁家里、哪个铺子上来了外乡人,路条先要验看,身份要做登记——打起精神。就是这样,还是会有一些人悄悄进来,这在每个城池都会有,这里面就用上市井中人。 梁山王府手里有一批混混,这就是前任太子,现任的皇帝,一直容忍萧观跟太子党作对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批,在袁二爷手里。余下散落的也不能尽数,总是有个掌握在手中。 市井中人相对属于阴暗面,无孔不入的他们,对于大批进来的杀手也好,刺客也好,敏锐度更高。 这一任的镇南王觉得差使比老王在时更加轻松,就是他手中有这么多可以用的人才,有四面八方的消息,还有,夜巡的小爷们。 下笔更流畅,为首的执瑜执璞不用说功劳最大,这就跟袁训和太子党们打下石头城,主使的萧观最有功一样,萧观是个调度用人的功劳。 这也和皇帝不一定什么都懂,他也不可能件件都懂,但他知人善用,盛世自然到来。这是老天给为首者的奖赏。 接下来,萧战加福香姐儿柳云若张道荣……书房院外一闪,春天门帘高卷,镇南王眼尖的看到有个人在那里。 镇南王停上一停,见有个小子快步进来回话,却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名叫长荣的那位求见。 “让他进来。”镇南王吩咐。 长荣公子进来,控制不住的往王爷笔下偷看几眼,他不是萧战,可以冲到镇南王怀里,他离的有距离,其实是见不到的,不过猜测,有些红眼睛:“见过王爷,请问王爷您是在写昨天晚上的请功奏章吗?” “是啊。”镇南王淡淡。 长荣公子眼角抽了抽,带着生气的模样:“回王爷,我来见您,就是为这件事情。” 镇南王这才停下笔,但笔还握在手里,眼睛也放到他身上,有个意味深长的讽刺笑容:“你说。” “夜巡本来是梁山小王爷管,还算得当。前几天更换成袁执瑜袁执璞兄弟管,布置就不清楚。王爷,”长荣公子有了激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