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个由性子的人。 她手点自己胸口,嘶声道:“你是我的儿子,你应该为我打算。”太子哭道:“我不正在为您打算!您要是早听我的,早对加寿好一些,” “别再对我提她!我从来没有认为她配得上你!我柳家是什么人家?相府门第,她袁家是……” 太子在这里勃然大怒,皇后再不管不顾,太子也要把她考虑进去,有力的打断:“母后噤声!” 往外面看看,见没有人在近前,多少有放心。 着急的呼声里难免不够尊敬,皇后抽着凉气:“好,你好,你大了,你的心偏向人家,人家给你一份儿好,你就不认得我,”手指殿外面有悲凉:“你走,把我自己家里的人给我叫来。” 太子定定神,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不可理喻。但很快按下去,这是他生身的母后,他不能用这个词诽谤。太子恢复平静,语气平稳但认真:“柳家的人不必再进来。” “你!逆子!”皇后面色雪白。心里更闪过太子刚才的话,为了加寿生日他可以帮自己求情,他只为了那个人可以求。 她越怒,太子越稳定下来。他从小受到的储君教导,或者说他和皇后其实都从小呆在注重体态的环境里,皇后偏重身份去了,太子跟她不同。 太子不愿意皇后再说话,她骂自己也好,指责太后也好,传出去都将是她的一笔黑。太子微沉下脸弹压:“母后说话留神,你是六宫之主,行止与别人不同。如果对我有气,请您静养消气,以后或打或骂都行。” 皇后气得怔怔的,觉得太子当面指责自己。太子叫来这里侍候的人,不是那个卜卫,当着皇后在吩咐他:“娘娘身子不好,有时候不喜欢,不许乱传出去,不然我不待见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太监听懂份量,趴地上答应。太子转向皇后正色:“儿臣告退,请母后安心养身子。”后退着出去时,“砰”,地面上又摔了一个东西。 太子猛抬头,忍无可忍:“为我想想,请母后谨言慎行!”最后四个字把皇后击得后退一步,泪流满面。 谨言慎行? 曾几何时只有她对别人说这句话的份,现在她听别人说也罢了,还是她的亲生儿子说出,都是为了袁加寿。 母子怒目而视,最先服软的还是太子。他再调整一下心情,施一礼,后退而出。 在外面焦头烂额,太子抚额头长长叹气:“唉……” 回去见到加寿在忙活,太子才觉得心思好些。下午加寿说去看老侯,坐上车到南安侯府。 天热,老侯总是这样病那样病,加寿说来看他顺理成章。老侯在书房里和加寿见面,把她抱到椅子上坐着,让人拿冰梅汤给她吃。加寿吃得津津有味,说得也津津有味。 “她不喜欢,全在脸上。”加寿扮个鬼脸儿。 老侯用自己枯干的手掌摩挲她,眸光中有心疼:“后来呢?” “按太爷爷说的,反正我对她顶顶客气,以后也对她顶顶客气。但是和她离远些,嬷嬷也说她给东西会拦下来,我不吃。”加寿用小调羹撞得冰块当当响,孩子气上来,说的虽然是不开心的事情,加寿是开心的。 老侯夸奖几句,又说些加寿是最懂事的孩子,问问家人大儿子在家,让钟大老爷把加寿送回。 他独自在房中鄙夷:“六宫之主全无风范,这是柳老儿娇养的一大败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