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但我见过忠毅侯。” “他?认得他作什么!”王总兵眉头攒起:“我本来想会他,晚上一步,就听说他闭门谢客,架子摆得足足的。”忽然明白:“人说忠毅侯一表人才,才刚过去的是他?” 王总兵眯着眼睛笑:“那咱们,去认识认识?” “年青的那个是他。”魏大人又神思恍惚。 “那年长的我们也一并相识了。咦,那你说年长的那个是谁?” 魏大人心神不定:“依你看,忠毅侯圣眷好吗?” “不好他就能住五间大门的房子?咦……”王总兵惊骇没了下文。 两个人四只眼睛相对,都看出对方此时想的是惊涛骇浪。眼神碰撞着,话在里面飞。是真的是假的? 不知道。 有可能吧? 没面过圣不是? 再眼珠子滴溜溜往外面看,都想再看一眼刚才两个男子,明知道才进去不会就出来,也盯着片刻才收回,相对都失了常态。 不会吧? 在这酒楼上就能见到圣驾? …… 另一个包间里,袁训正在抹桌子烫酒盏。小二送酒菜,侍卫们外面拦住,由他们端进,随便检查一番。 袁训尝菜,再负责倒酒。 一个嘶哑嗓音又出来,连说带唱:“我皇就是好啊,我皇有酒肉啊,”皇帝塌没下眼皮,他刚才就是听到他这段说唱上来的。表弟最会看他眼色,出去把那个人哄进来。 一个干瘪老头子,吃得半醉,一手是酒,一手是块肉,进来就嚷:“喝酒这事儿我最喜欢,来来,两位大官人,干!” 酒汁淋漓的碗往皇帝面前去,袁训拦下来,和他碰一碰,干了一碗,按着他坐下,边倒酒边笑问:“老人家有福气,认得皇上?” “不认得。”老人摇头,眼睛只盯在酒上。 “那您说我皇有酒肉,酒肉是从哪里来的?” “我无儿又无女,无妻又无财。乱上一场后,按人头补银子,我家没受灾,我的钱全放到亲戚铺子里,这就月月有利息,我一个人吃,足够了,这不是我皇有酒肉。” 老人憨态可掬,皇帝让他逗得也微笑,袁训正要打发老人走,皇帝问道:“就没有人说不好?” “有!”老人怒发冲冠:“说不好的人可不少,我家附近的大户,他家让抢走的东西多,他说补的银子还不够塞他牙缝,我说你牙缝比脸大,把他骂退回去!”手敲着酒碗:“这些人不知趣,等我喝完这碗,我再去他家门上骂去!” “只这些吗?”皇帝轻描淡写。 老人说得性起,冲口:“有!”敲脑袋:“让我想想,我皇的闲话多呢,”这就想出来一条:“说杀皇叔心太狠,说皇叔是让逼反的,过不下去了,没吃的,” 他信口胡说,袁训手心捏出一把子汗,想要打断他,又见皇帝听得津津有味,不打断他,不知道他往下还要说什么。 就干咳:“嗯哼哼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