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又要和姓万的见面说事情,上一回他骂自己是不知天有多高,眼皮子浅薄,认字不是字,只知道是横撇竖的小丫头。 横撇竖捺,少了一笔,是说红花肚子里货少,穷得瑟。 红花仰面对着廊顶上绘的山水风景,见一个美人儿垂衣弄襟,红花有了灵感,可以回骂他衣裳再长也不掩脸,那脸就是露出来要显摆丑模样。 红花在外面编稀奇古怪笑话打算还击万大同,宝珠在里面听谢氏说二姑娘这个笑话。 “自打死那一回,现在长了出息,没事不寻死了,只一个人呆着。我让丫头去听听,她一个人骂人,先骂我又骂全家,把她弟弟也骂进去,说她在这里受苦,还不回来。”谢氏并不生气、 二姑娘不当着面骂,谢氏日子已是轻松不少。 国公夫人唯有叹气的:“得给她找个人家。”她和谢氏两双眼睛看向宝珠:“可有人家?”宝珠踌躇,取出那几张字纸:“不是填房就是家境不好,生得不好,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 谢氏不以为然的微笑:“弟妹太尽心,凭她也配?”把国公的话拿出来用:“父亲都说不讲究,弟妹只管给她挑一个就是。” 宝珠正色了,认真的道:“舅父这样说,是相信舅母大嫂和我。二姑娘再讨人嫌,既然给她办大事情,就得挑好的给她。” 说得国公夫人和谢氏都呆住,随即国公夫人微笑:“宝珠啊,你真真是个可靠的人儿。”谢氏竟然起身拜了一拜,半是自嘲自是敬重:“果然有弟妹在,件件事情都往好里去。” 宝珠让她恭维得不好意思,又后悔自己说得太正经,忙跟着自嘲:“我能逢凶化吉呢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三个人相视一笑,宝珠再徐徐地道:“不给二姑娘挑好了,她三天两头的过不好,难道不回来闹?此时给她尽心尽力,哪怕她走出这门,在她自己家里见天儿骂我们,也比回来折腾的好。” 目视谢氏柔声道:“要清静,要清静得再没有忧虑的好。” 谢氏更是敬佩,道:“是,全凭弟妹作主吧。” 国公夫人也默然受教,心想这事情办得好,还真的有点儿大家周全的心。宝珠如果不是为二姑娘着想,二姑娘嫁过去过得不好,国公府不管呢,又不是寻常百姓家,让人背后说几句没什么。 全大同的眼睛都盯着的国公府,不管出嫁的女儿死活,也让人看着凉薄。 如宝珠所说,哪怕二姑娘出嫁后关上房门骂这个家的人,让人知道,也是她自己凉薄不是? 国公夫人又勾起旧事,在心头又酸又重。凉薄?为人果然是不能太凉薄,后面的事儿也就不太麻烦。 就眼前二姑娘这事情来说,是可以这样解释。 至于遇人不淑的,你总不能一直遇人不淑,再或者,还是曲解助长为善良。 当下国公夫人和谢氏更心服,按宝珠的意思,左商议来右商议去的,还是不成。谢氏又新管家,又就要过年,难免事多。 中间人来人往的回事不断,谢氏难免忧愁:“依我看,不如请二姑娘自己选吧,为她已是商议几回都不成,耽误弟妹不少功夫。” 宝珠这里,也是间中有人来回话。 宝珠忙摆手:“没想好快别寻她来,她来了见不是填房,就是没前程的人,还不先把我们骂上一顿吗?” 在这里,宝珠也忍不住取笑二姑娘几句:“以前看书,说姑娘们是娇客,现在我总算明白,果然是不能骂不能说的,竟然是躲着点儿的好。” 三个人一起笑,但笑过,这事情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