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文章侯府早几十年在宫里没人以后,没运气了才是。 他只顾沉思,韩世拓没看到,继续带笑:“老王,钱谁不喜欢,总是花着放心才花,你看是不是?” 老王打个哈哈:“大人看您说的,你当我不懂这里面的事情?我从七岁上离开家门,先是跟着掌柜的贩牛马,再就贩珠宝玉器布匹,您这衙门里我来的不是一回两回,前年去年我在关外呢,大人就任我不在,就没来得及给你接风,昨儿我回来,伙计们说换了一位大人,我得来拜拜您,我这就来了。” 旁边桌子上,放着四色礼物,从表面上看是点心盒子,韩世拓却知道不然。从他到这里不到不到半年,这样的礼物他收到十几回,头几回以为是点心,韩世拓就收了,心想领略一下这里的点心自己吃。 回去打开一看,里面真的“点心”。每盒点心里,都有一锭银子,头几回是把韩世拓每每吓到。 礼要是不这么重,韩世拓还不会对公务上手这么快。 初来乍到的人,都得个半年以后才能明白,韩世拓在第二个月里就清楚了。当然,他明白得早,还有另外的原因。 他才想到这里,老王又带笑开口。房中本来还有两个人,老王带的伙计来到,就把他们周旋出去,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大人,您在这地方,可不能犯糊涂。在您前任的前任离开,哪一个不是卷着十万雪花银走,”老王带着开导的口吻。 韩世拓堆上笑容,看起来活脱脱的似什么也不懂:“请说请说。” “从您手里走的是什么?”老王也就不客气,心想我不挑明了,你把我看傻了。 韩世拓一笑:“军需,这个还要你说。”他拍拍手边公文,这上面写得明白。 老王带笑:“军需是什么?” 韩世拓心想有意思,你这做生意的,倒跑来教我这当大人的。他现在同这些人周旋全不费力,无事时同他们闲聊也长见闻,韩世拓想我逗你玩会儿吧,他故作沉吟:“这几个月里,走的是粮草,盔甲,军衣也走了不少,当兵的家里会寄,京里也发出来,上个月走了一批帐篷,这个月才走的是马匹,边城的马高大,这批走的是南边儿的矮马……” 老王嘿嘿地笑,这位大人还真老实,我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不成? 等对面的韩大人说完,老王弯下腰,这样身子就能凑近些,虽然他和韩世拓分宾主而坐,隔开一大截子。 放悄嗓音:“大人,别说您来到这几个月里,不知道什么是损耗。” 来了! 韩世拓暗道,这起子人找我就没有好事情,个个打的全是军需损耗上的事。你们也不想想,就是损耗,我也不找你们。 我当的是朝廷的官,我不答应,你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他故意手指轻敲桌子,装出不耐烦:“哎呀,你们全是说这个的,就没有别的好玩事情说吗?” 老王笑了:“大人,哪里还有比钱更好玩的。” “我不缺钱用,”韩世拓懒洋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