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也正在想她,一面纳闷呆子小宝不会不给自己写信,一面纳闷这信送哪儿去了。也能理解,姐丈打仗一向奇兵百出,你以为他在这里,他早跑到那边。你到那边找他,他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连夜拔营数百里偷袭是常事,战利品呢,当然也就不少。 袁训就不为舅父担心,姐丈这一回不会少分给他。 本来他就有帮辅国公的底气,不过是看不上龙家兄弟的不一心才教训他们。 袁训想到宝珠时,是不会想到宝珠在边城和他做下一模一样的事情,他也想不到他家的小呆子会这么出息才对。 他只想到不用担心舅父明年军粮,但后年呢?他出帐篷往外面来,也是为舅父的事情。这中间有公也为私。 想完舅父的这后面,这就想到宝珠。 袁训怀里揣着一对祖母绿的耳环。是拿下一座大帐,花花绿绿的全是女人东西。陈留郡王叫他过去,由着他挑选一件当私房。袁训先拿了这耳环,让陈留郡王一通取笑,不肯丢手,跟后面又赖到手一把刀,算是满意。 前面是一座普通的帐篷,帐篷外面沈渭和几个当兵的吹牛皮。见到袁训来,沈谓亚似没见到。袁训则没到他面前,拐个弯到帐篷后面。仔细地看,有条缝边,一挤人就能进去。 里面几个人见到他来,目光炯炯一起过来。 这几个人是跟定边郡王的尚栋,跟靖和郡王的葛通,跟东安郡王的连渊。三个人见到袁训,都面有喜色,用力的抱上一抱。再退后一步打量对方,全是无声而笑。 每个人出京的时候都有一套上好盔甲,现在全是灰蒙蒙血暗红,快看不出本来面目。 外面又一队马声过去,有人破口大骂:“凭什么不给我们草料!” “他说要等王爷手令!” “揍他去!他跟着梁山王一仗没打,还敢扣我们东西!” 呼呼啦啦这帮子人走了,帐篷外又传来沈谓大声的吹牛声时,袁训才放低嗓音问道:“都有什么动静?” 连渊也是低声:“东安郡王那里无事,他当年和钱国公接触很少。” 葛通却道:“我瞅着靖和郡王可疑,都谣传钱国公自尽后,他的公子是靖和郡王收留过的。” 袁训皱眉:“殿下现在是要找这个人,有人去年还见过钱国公的小儿子在军中出现过。” “这几十年过去,他又到军中为什么?”连渊沉思。 尚栋最后才道:“我想,我见到过他。” 六道目光全打在尚栋面上,袁训是谨慎的,连渊是警惕的,葛通是高度关注。尚栋小声道:“上个月正打得激烈,定边郡王晚上见了一个人,我只看到侧脸,觉得跟钱国公画像有点像。” “就是钱国公的儿子还在,他见定边郡王也是算帐的,还和他谈什么!”连渊说过,看看袁训,似乎想看他是不是赞成。 袁训抿紧嘴唇,他也不能确定。再问尚栋:“你看清楚了吗?” “说实话,没看清。不过疑心上来。”尚栋有点羞愧:“定边郡王嘴上说千里驹,其实防着我。”葛通道:“他们心里有鬼!别说他们,就是梁山王知道我们底细,他也防着我们,我在靖和郡王那里,也是一样的受防备。”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正说着,外面沈谓吹牛声停下。大家也就闭嘴,听沈渭大声叫道:“蒋德,你往这里来找什么?这里又没有姑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