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也一直和家里的人看得一样,二奶奶过于软弱,跟着她要受气。 可真的跟过来以后,紫花才发现受气的人就二奶奶一个,她对下人极好。她对别人极好。她对什么人都好,除了对她自己的婆婆有微词。 这么样好的一个人,对周围的人没有任何潜在的威胁、剥削……,永远只想着对你们好对你们好,在紫花来看,应该让所有人掬在手心里才是。 可是,别人过的日子全都是一来一往的过招,老奶奶这样的好,只会让别人当成好欺负。扛不住好人的人,占大多数。 紫花跟着邵氏受气,都不是邵氏给的,反而是邵氏对别人太好,别的人给她的。紫花再不明白,也旁观者清了好几分。 “这个家又不是您的家,您白白地为着她们操心,姑奶奶还感您的好儿,但别的人可不管您是个可以相交的人。她们好也罢,不好也罢,别人都在看笑话呢。” 邵氏觉得感动,但她这辈子都是这样过来,感动并不能打开她的心结,她还是温和地道:“为了掌珠,我对她们忍让些,好一些,她们也会对我的掌珠好些。”又劝紫花:“你不用烦恼,总算我们跟着大姑奶奶住着,我喜欢呢,你凡事儿,把别人往好处去想。” 紫花心结,她不认得字,没看过书,不懂得大道理,只在心头迸出一句话,把别人往好处想,也得分个人是吧? 也得有个度是吧?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刚才的话邵氏没听进去,紫花觉得再说也白说,而且又像和邵氏在争。说到底她是个下人,和主人争论总是不好。 紫花对能在邵氏身边侍候,也是很感好运的。 …… 帐帷低垂,小小烛光把帐上精致草虫映到另一面帐帷上去,宝珠咬住唇,正出神看着。 但她的耳朵,却在倾听袁训说话。 “怎么会这样?”是宝珠先问出来。 她可以在宫里不问,装出一脸的欢喜;也可以在回家后不问,对着婆婆好似没事人;但睡下来以后,这一方天地完全只有小夫妻。宝珠就忍不下去,抱住袁训头颈,哀怨上来:“当初出了什么事情?” 袁训半带调侃的回答了她:“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宝珠微叹,表凶连他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见过,他又怎么能知道这以前的事情? 宝珠就又道:“那去问问母亲?” 袁训还是温和地道:“她又怎么会知道?”不出他所料,宝珠微圆了眼睛,惊叹起来:“那是有多早,娘娘就不在这家里?” “应该是……。”袁训沉吟着。他不是很乐意说这个话题,可宝珠已经亲眼见到,总是要说上一说的。 袁训就叹气:“是我父亲三岁,还是五岁?他的手札在母亲那里,这件事情应该有写在上面,但是具体的原因,却是不能写出来。” 宝珠就能猜测出个中的辛酸内幕,她惊骇不已,瞬间想到自己身上。宝珠还以为没有爹娘是最苦的,却原来还有比没有爹娘更苦的事情。 她伏身于袁训怀里,把一侧耳朵压在他健壮的手臂上,忽然为中宫哽咽了:“我不想听,我们别再说下去。” 袁训把她抱紧些,用下颔压住宝珠额头。有时候宝珠的善良,总是能打动到袁训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他知道宝珠在想什么,可袁训此时,却又很想说上几句。 也许,是为自己没有见过面的祖父母们辩解吧。 “当时家里穷,你没有去过我长大的地方,那里出了城门就是旷野,和你长大的小城比都差得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