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氏道:“嫂子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早我再与你商议。”她不想当着嫂子的面拆开,怕郭伯言又提出让她晚上留门的无.赖要求。 柳氏心头就像有只蚂蚁在爬似的,可外甥女已经进门了,她只好找个借口离开。 “娘,你脸色怎么不对?”宋嘉宁一眼发现了母亲的异样,紧张地跑过来问。 林氏笑着撒谎:“这边秋天比江南冷,娘可能有点着凉,不是什么大事,安安别担心。” 宋嘉宁摸摸母亲额头,果然很凉,不由劝道:“请郎中来看看吧?” 女儿越来越懂事了,来京城这么久一次都没有张罗出门去看热闹,林氏稀罕地不行,搂住女儿亲脑顶:“嗯,娘听安安的,要是明早还没好,娘就派人请郎中。” 母亲不再抗拒看郎中,宋嘉宁开心地笑了,相信这辈子,母亲一定会长命百岁。 傍晚.娘俩吃完饭,林氏先哄女儿睡着,然后一个人坐在床上,看郭伯言那封信。薄薄一张宣纸,男人力透纸背,笔锋冷冽犀利,一下子就让林氏脑海中已经模糊的那张脸庞清晰了起来,当真是见信如见人。 林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 信上说,他已有娶妻之计,让她初四那日带女儿去安国寺进香,其他的他自有安排。 林氏不想去,但男人连这个都料到了,特意在信尾威胁她:若敢失约,当晚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一更送上,晚上还有二更哦!答应我,我努力写肥肥,你们也肥肥地留言好么? ☆、009 日上枝头,一辆青盖马车不急不缓地驶出了城门,沿着官道朝位于京城东郊的安国寺而去。 秋风徐徐,吹动窗帘微微摇曳,宋嘉宁娇娇地靠着母亲,对着那抹帘缝发呆。前世郭骁安置她的那处庄子也位于东郊,那日她从宫中出来,马车便是走在这条官道上,走着走着,马车拐入通往庄子的那条土道,土道比较颠簸,她粗心大意地吃荔枝,一不小心…… 被噎死是什么感觉? 宋嘉宁打个哆嗦,摸摸喉咙,突然觉得难受起来,忍不住咳。 “安安怎么了?”林氏低头,关心地问女儿。 宋嘉宁捂着嗓子道:“娘,我口渴。” 林氏笑笑,拎起放在旁边小柜上的青花水壶,帮女儿倒茶,沁香的桂花茶,六分满。 宋嘉宁咕嘟咕嘟连续喝了两碗,嗓子终于没有那种堵塞感了,喝饱了,宋嘉宁偷偷地叹了口气。在舅舅家住的这几个月,她一直不敢出门,怕碰见上辈子的冤家,这次母亲提议去安国寺上香,她还不太乐意呢,但经过刚刚的后怕,宋嘉宁忽然觉得她确实该去拜拜菩萨。 同一时刻,卫国公府,郭伯言正在与太夫人说话:“娘,秋高气爽,难得清闲,我想去安国寺找慧远大师切磋切磋棋艺。” 慧远大师是京城有名的得道高僧,多次受宣德帝之邀进宫讲经,郭伯言与他私交也不错,得空便去下一盘。这个太夫人是知道的,笑道:“去吧去吧,打算何时回来?” 郭伯言道:“只下一盘,应该能回来陪您用饭。” 高手下棋,一盘便能对弈许久,太夫人点点头,习惯地叮嘱儿子路上小心。 郭伯言颔首,辞别母亲,他转身跨出堂屋,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神采飞扬。 ~ 安国寺香火鼎盛,林氏牵着女儿小手,在大雄宝殿外等了一会儿才轮到她们进去上香。 林氏先拜,额头触地,默默祈求佛祖保佑她与女儿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宋嘉宁第二个拜,小小的女娃,有模有样地跪在那儿,清澈杏眼定定地仰望庄严佛像,虔诚地好似观音座下的玉女,磕头时粉唇无声翕动,求佛祖保佑她们娘俩这辈子安安稳稳的,保佑她能嫁个爱护她、孝顺母亲的好相公。 上了香,林氏添了二十两的香油钱。 走出大雄宝殿,时间尚早,林氏戴好帷帽,低头问女儿:“安安想去游寺吗?”郭伯言只让她来进香,来了便可,何时离开全由她定。林氏不想在这里多待,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宋嘉宁则是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怕再遇郭骁,看出母亲无意多留,便摇摇脑袋。 娘俩这便下山了,马车稳稳当当地往回走,林氏的心也越来越踏实,她都要走了郭伯言都没有出现,也许他确实有什么计划,但国公府临时出事绊住他了吧? 念头刚落,马车突然左右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高壮骏马发出焦躁的嘶鸣,林氏本能地先抱住女儿,正要问车夫出了什么事,帘外蓦地传来一道令她寒彻心扉的冰冷声音:“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卫国公府,否则我要你的命。” 林氏看不见,被她捂在怀里的宋嘉宁也看不见,车夫却被华服男人身上血与抵在他腰间的匕首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