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缓了口气,见他面色有异,不由开口问道:“哥哥怎么了?好端端地又喝起了酒。” 楚凌渊眸光一闪,本来到了嘴边的一句无事就变成了另一句话。 “孤想起今日是阮夫人的忌辰。” 蓁蓁怔了怔,脸上果然露出一抹心疼,她想起楚凌渊刚到叶家,就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那时他母亲刚刚离世,他想必是失去了庇佑,才会借叶家隐藏身份。 蓁蓁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楚凌渊的手轻轻一摇,说道:“哥哥别伤心了,阮夫人一定不想看到你难过。” 楚凌渊黑眸冷凝,嘴角翘起了一丝冷漠的弧度,但这冷笑稍纵即逝,让人察觉不到。 阮夫人不想看他难过?不,哪怕他心痛而死,阮夫人也不会在乎分毫。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于普通母子,他从生下来那日,就不被阮夫人喜爱,他只是这个女人耗尽心血的一件杰作。 阮夫人利用他来向仇人报复,来搅乱这燕京局势,这一切都只为她的执念,为她永远也得不到的那个人复仇。 蓁蓁并没有注意到楚凌渊眸中的冷意,她只是看到这个男人脸色紧绷,眉头深锁,以为他还在为生母难过。 “哥哥若是想念阮夫人,就与我讲讲吧,别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楚凌渊低垂的眼睑陡然一抬,眸中浮现阴沉的暗色,蓁蓁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微微一怔。 她眨了眨眼,再看的时候,楚凌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轻抚着她的发丝,脸上闪过几分恰到好处的怀念。 “阮夫人……是个聪慧过人,才学傲世的美人,她虽然出身不高,但却有着无数贵女比不得的气度和见识。” 楚凌渊顿了顿,望着少女听的认真的脸,一时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说下去。 “但可惜……她为了救孤的命,耗尽了心血来压制曼陀之毒。” 蓁蓁脸上浮现一抹动容,她甚少听到楚凌渊提起生母,原来是因为往事让他难以释怀吗?被亲生母亲用性命相护,他当时一定很痛苦。 蓁蓁从他腿上起身,离开温暖的被窝,双手张开,给了楚凌渊一个带着暖意的拥抱。 “哥哥不要难过,你如今回到燕京,又被立为储君,想必阮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楚凌渊将脸埋在少女满是甜香的侧颈处,深吸一口气。 阮夫人开不开心尚且未知,但他却有些眷恋她身上的温度。一味用强她会厌烦,稍微示弱反倒能得到她毫无保留的关心和温情。 楚凌渊自知卑劣,但他说的也不尽然是假话,至少关于阮夫人的,有大半是真的,只是她救自己的目的,不那么单纯罢了。 蓁蓁轻轻拍抚着楚凌渊的后背,却不知他正贪婪地闻着她的气息,薄唇在她发间磨蹭。 “孤觉得很累。”楚凌渊望着蓁蓁近在咫尺的圆润耳垂,眸色沉黑如墨。 蓁蓁先时还想着为了避嫌要将楚凌渊快点赶走,如今听见他孤独而疲惫的语气,顿时心软了,忍不住妥协说道:“那哥哥睡一会儿吧。” 于是楚凌渊如愿以偿地躺在少女香香软软的床上,蓁蓁正要给他盖上被子,楚凌渊却道:“你冷不冷?一起吧。” 蓁蓁心里犯难,这偏殿里只有一床被子,若是全给了楚凌渊,她就得冻着,此时去找宫人要被子,她又不知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好吧。”小姑娘无奈地妥协,却依然顾忌着,只在身上盖了一个被角。 楚凌渊双眸炯炯看向她,伸长手臂将她卷进怀里,蓁蓁心里一慌,正要反抗,却听男人说道:“孤醉酒头疼,蓁蓁可愿帮我揉一揉。” 他双眉紧锁,眼底的疲惫不似作假。蓁蓁抵在他胸前的手很快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她双手按在他额角,力度适中的揉起来。 “是这里吗?有没有好一些?” 楚凌渊鼻子里发出一声“嗯”,闭上眼睛,如同一头温顺的猛兽,处处显示着无害。 蓁蓁打了个小哈欠,她没想到这一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