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他才回答:“无毒,是我随手在草丛里捡的。” 叶蓁蓁没忍住直接笑出声,开始心疼起不知真相的李海。 而楚凌渊凝视她的笑脸许久才再次闭上眼睛。 马车来到胭脂铺门口,蓁蓁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哥哥,我身上没带银钱。” 她相信少年身上也没带钱,因为平日里他的衣裳和吃用都是柳氏准备的,她忽然有点后悔方才没从那些装满金银的箱子里随便拿一块。 楚凌渊似乎睡着了,听见这话眼皮也不曾动一下,就在蓁蓁想要去胭脂铺问问能不能赊账时,少年突然开口道:“把手拿过来。” 她不明其意,却还是把手掌心伸到他面前,然后掌心里就感受到一阵冰凉,他在她手心里放了一锭金子。 “快去快回。” 叶蓁蓁笑的眉眼弯弯,“知道啦。’ 他们从胭脂铺回来,楚凌渊一回到房间便昏睡过去,连晚膳都不曾用。 这一昏睡再醒过来已经是三日后,柳氏忧心不已,请来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只给开了治疗风寒的药。 这些天沈皓安总想找机会与叶蓁蓁见面,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思,可惜叶蓁蓁躲在院子里闭门不见。他父亲已经知道他拜师失败,派人来催他回去,他最后只得遗憾地离开叶家。 离开之时,沈皓安在马车上收到随从拿来的一个精致的小荷包,便问:“是谁送的?” 随从是燕京来的,又不像刘才整日跟着公子,府中几位姑娘他都分不清楚,更何况是姑娘身边的丫鬟。他模棱两可回答:“是个十来岁的小丫鬟,她也没说她家姑娘是谁。” 沈皓安心中疑惑,接着便是一喜,十来岁的丫鬟,那不正是叶蓁蓁的丫鬟月竹吗? 肯定不会有错,他见过叶家大房的两个姑娘,她们身边都是十八九岁的大丫鬟。至于表妹叶芊芊,他倒是没有多注意,但应该不会是她,因为姑姑有意避嫌,几乎不让叶芊芊见他。 想来想去,只有叶蓁蓁与他最多交集。沈皓安心中的憋闷一扫而空,恨不得立刻下车去见他心仪的姑娘,幸好他还存有理智,他父亲派来的人也在车队中,他只能按下自己的兴奋,假装无事发生。 他如今还不够优秀,总有一日他会成为能配得上叶蓁蓁的人,然后来扬州找她。 * 楚凌渊身体好转时,沈皓安已经走了几日,他就算真想报复也追不上。温如旧来看过他两次,劝他念在阮夫人的面上放过沈氏嫡子,楚凌渊沉默许久,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想将来算后账。 时光一晃而过,眼看快要入夏,磁州那边来信,说是叶锦元的五年调任期满。已经赶回扬州了。 本来他应该在磁州再留两年,但他实在受不了苦,便给费氏写信,说自己如何过的艰苦,瘦的都脱了形。费氏自然心疼,便到处求人终于把他调回扬州。 叶锦元回到府中没几日,留在兖州章氏读书的叶怀朗也向先生告假,高氏给他相看了一个姑娘,他回来便是准备成亲的。 叶怀朗去岁已经及冠,如今才要成亲已算是晚婚。他在家中素有恶名,姑娘家里仔细打听后都不敢应下亲事。 高氏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只是听说那姑娘是个武官之女,自幼习武,今年也十八了,再拖就难以嫁出去,这才许给了叶怀朗。 叶蓁蓁对大房的喜事并不关心,随着夏日临近,她心里越来越恐慌。 因为在上一世,崇光三十八年的夏日,发生了一件令她极为痛心之事。她弟弟叶怀钰在花园中与人玩捉迷藏,谁知草丛中会窜出一条毒蛇,弟弟被蛇咬之后没挺过大夫来救治便毒发身亡,母亲因此患上重病,自此郁郁寡欢,没两年也去了。 这些日子她几乎寸步不离陪着叶怀钰,为的就是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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