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过于明显。 满屋子女人,妄想鸠占鹊巢,以妾为妻的,唯有沈芮的生母沁嫔一个。沁嫔做贵妃的时候,日日与皇后争锋,野心藏都不藏,柳念絮这话说的是谁,简直一清二楚。 “皇嫂说得对。”四公主干脆利落接口,“世间女子艰难,与人做妾不是她们的错,但做了妾却不安于室,妄想压正妻一头,那才真是不知所谓,令人发笑!” 四公主的生母宛嫔也非正妻,可宛嫔当年正经选秀入宫,一生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任何逾越的事情,今儿就算旁人怎么说,她都问心无愧,旁的公主们自然也一样。 唯有沈芮不同,听着姐妹们一口一个可笑,一口一个没有好下场,她那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难看不已。 可她不知该如何反驳。柳念絮的话令她愤怒不已,可她自个儿心知肚明这话没错。母妃得宠多年,风光的时候宫中无人能及,便是太后娘娘也只敢在口头上训斥。 可一朝失宠,便从高高在上的贵妃降为嫔。反观皇后,十几年无宠,活得多憋屈啊,可不管皇帝怎么不喜欢她,她的地位都无比稳固,一直坐着皇后之位不算,儿子还成了当仁不让的皇太子。 妻妾之别,犹如天壤,沈芮无法辩驳,只能深恨自己的母妃没能做皇后。 沈芮生气,旁人就高兴,柳念絮心情轻快地笑了笑,“四公主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做妾就老老实实的,不愿意继续做自请求去也好,做别的也罢,只是实在不该给无辜的正妻添麻烦。” 她轻笑着看向沈芮,“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讲了会让公主不高兴,但是不讲我自己别的难受,想来想去,还是与公主说一说吧。” 毕竟,你不舒坦我就舒坦。 柳念絮笑道:“公主若有空,不如去劝劝沁嫔娘娘,修身养性,秉承嫔妾之德,以免再次惹恼父皇和母后。公主若没空就算了,只求您别拿着时间关注旁人家的事情。就像我和我妹妹的事,与公主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公主就如此仗义执言?” 她冷冷一笑,目光却清澈真诚:“若我一心关注公主的事情,议论沁嫔娘娘,想来公主也不会高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主记清楚,别枉费我辛辛苦苦说这些闲言碎语。” 话题转到此处,竟又将黑锅遮在沈芮头上。 柳念絮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多么无辜,刚才对沁嫔那一通羞辱,只是为教导沈芮,并不是真的要侮辱。沈芮心中发凉,恨恨咬牙:“多谢皇嫂,皇嫂也多管管自己的事情,不必操心别家!” “今儿你若不主动找事,皇嫂何曾给你一个眼神?”四公主不屑冷笑,“像皇嫂这样耐心教导你的嫂子,你不知珍惜,反而要说这样的话,真真是没有良心!” 柳念絮假惺惺道:“我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图公主的感激,只要公主改了,日后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四公主和柳念絮一唱一和,硬生生将一场单方面的羞辱给扭曲成教导,沈芮口舌不如她们,只能在心中暗暗仇恨下去。 沈芮皮笑肉不笑:“多谢皇嫂教导,我记得了。” 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记得了”像是“我杀了你。” 柳念絮不以为意地笑笑。她一笑,旁人都跟着笑起来,众人皆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模样,无人理会沈芮难看的脸色。唯有一个温圆圆在乎她,但温圆圆的位置在诸位亲王妃之后,离的有些远,实在爱莫能助。 欢声笑语当中,皇帝和皇后侍奉着太后到大殿中。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霎那,笑声骤然停止,众人齐齐起身行礼。 今日天冷,太后进屋后依然裹着厚实的貂裘,坐下后才解下来,目光扫视一周先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扛冻,个个都穿的轻盈飘逸,漂漂亮亮的,看着就跟春天来了似的。” 沈兮笑眯眯指着柳念絮:“我们年轻人也不是人人都抗冻的,皇祖母瞧瞧皇嫂穿的,厚厚一层,不比皇祖母薄。” 又指指四公主:“还有四妹妹,瞧瞧穿的多厚实。” 柳念絮浅浅笑起来,拍她的手,嗔道:“真是,你也来拿我打趣儿?” 四公主笑嘻嘻的,“我跟皇嫂不一样,我这是出门前母妃逼我穿上的,她瞧着天色暗沉要落雪,非逼我穿衣裳,我做女儿的总不能拒绝吧。” 柳念絮脱口而出:“我也是被人逼的……” 话音未落,她陡然停住,讪笑不语。沈兮却先凑过来打趣,“谁敢逼迫皇嫂?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