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红撒花褙子,圆圆的脸胖胖的看上去很富态,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见到汪氏陪着析秋和江氏走过来,随即满脸笑的走了过来,远远的析秋就看见她露出两颗虎牙,显得很可爱的样子。 她屈膝朝汪氏和江氏以及析秋行了礼。 江氏看向汪氏,问道:“这位是?”看穿着打扮是未出阁的小姐,可蒋府里并无年少的小姐,以至于江氏不好判断。 “是梅小姐。”汪氏脸色僵了僵,转头朝江氏和析秋介绍道:“是公爹的同窗之女,现下正寄住在府里。” 析秋一愣,仔细朝梅小姐看去,难道这就是蒋士林快要抬进门做姨娘的师妹? 竟然已经寄住在府里? 江氏彻底冷了脸,很冷淡的朝梅小姐点了点头,转头对汪氏道:“还是早些去看四姑奶奶吧。” “好,好!”汪氏显得很尴尬,朝梅小姐看去,就见梅小姐仿佛毫无所察一般睁着大眼,满脸懵懂不知的样子看着几人:“大嫂子,这两位夫人是?” 汪氏拧了眉头道:“是二夫人娘家的嫂嫂和妹妹。”已经不想介绍,挥着手道:“你快去娘那边吧,她正等着你呢。” “哦。”梅小姐就应了一声,视线依旧滴溜溜的在析秋和江氏身上转,显得很好奇。 江氏加快了步子,朝佟析砚的院子里去,仿佛后面有什么人在追着她。 还没进佟析砚的院子,代绢已经迎了过来:“大奶奶,六姑奶奶。”江氏朝她点了头问道:“人呢,这会儿怎么样?” 代绢眼睛红红的,有些顾忌的看了眼汪氏,垂着头道:“刚刚喂了药一直昏睡不醒,迷迷糊糊的一直说着胡话。”抹着眼泪:“奴婢唤了半天也没反应。” 江氏和析秋不再管汪氏,三两步进了房里,一色的红木家具是当初佟析砚的陪嫁,多宝格摆着的也如她曾经的闺房一样,入目皆是书,满室的淡淡墨香,如今却混合着药味,析秋朝床上看去,就见佟析砚面色绯红,满脸的风团红疹微微有些浮肿,睡着那里,显得很不安稳,手下意识的放在胸口,呼吸很急促很快。 江氏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走了过去摸着佟析砚的头:“昨日说让你在家里歇一夜,你偏说回来,却不知道一夜工夫人就病成这样了。” 代绢在一边哭。 析秋过去仔细看了佟析砚的皮肤,又翻开眼帘撬开牙齿看了看,暗暗心惊,这是典型的过敏症,若只是普通的花粉以佟析砚的过敏程度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情况除非她在花粉堆了滚了一圈…… 她已经是轻度昏迷了。 析秋沉了脸,回头看着代绢问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的过敏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完,对门外守着的碧槐道:“去将张医女请来。” 代绢慌了神回道:“……跪在祠堂里还好好的,后来发了烧奴婢将夫人带回来,没过一会儿就成这样了。”一顿:“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 汪氏看析秋这样郑重其事的,不由笑着道:“六姑奶奶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代绢姑娘说弟妹在娘家就有这样的病,既然是旧病复发也就没有多少事儿吧,况且,也给她喂了药,大夫说吃了药就没事了。” “闭嘴!”析秋转头看向江氏,脸色沉的可怕:“我不管你请的什么郎中,我只知道她现在很危险。”说完,看着碧槐叮嘱道:“快去快回!” 碧槐应是而去。 汪氏却是面色变了几变,朝后缩了缩,像是被析秋表情和神态惊住,又像是意识道事情的严重性,小心问道:“那什么张医女……可要去请了太医来?” 江氏也没有见过析秋发这么大的火,但是她却知道若没有事她也不会这样的反应,江氏着了急问道:“六姑奶奶,眼下如何是好?” 析秋蹙了眉头,三两下掀开佟析砚身上盖的被子,又将她穿着的衣衫脱了,只剩下一层里衣,回江氏的话:“没有药物,只能期望静柳有办法。” 佟析砚的呼吸比方才好一些,可依旧比常人急促。 代绢蒙着帕子,低声哭了起来,她也以为烧退了就没事,没想到六姑奶奶说的这么严重。 江氏抹了眼泪,回头对汪氏道:“大嫂子,四姑爷去哪里了?” “去……去衙门了。”汪氏已经退到了门口,听江氏问话她才停了脚步。 江氏沉了脸,慢慢的道:“劳烦大嫂子派人去将四姑爷请回来,这个时候若是他在,也有个主心骨。”她是要让蒋士林看看,佟析砚到底遭了什么罪。 “好,好,这就去!”汪氏说完,提着裙子头也不回飞快的出了门。 析秋挥退房里的丫头,捏了佟析砚的鼻子低头便给她做人工呼吸,江氏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六姑奶奶,你这是?” 析秋没有心思和她说话,又来回做了两组,佟析砚脸总算没那么红,可是这也不过治标不本,她没有药物此刻什么也不能做。 “四姐姐!”析秋握住佟析砚的手:“你醒醒,我和大嫂来看你了。”又回头和江氏道:“大嫂,你来和四姐姐说说话,如果她能自己醒来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江氏立刻上前去和佟析砚说话,从出嫁前一直说前朝皇后的嫁妆,析秋就在一边观察佟析砚,若是觉得她呼吸跟不上,就继续再做几组人工呼吸,江氏一面忍住惊讶,一面不停的去说有可能引起佟析砚感兴趣的话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