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见,产于凉、雍、秦,有经注说“石脂水,水腻浮水上,如漆,采以燃灯,极明”,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在冰天雪地里燃起火把。也难怪沈度敢在寒冬进攻鲜卑。 但是这种东西出产不多,沈度也并未携带多少,因为身陷险地,也不知何时能出去,石脂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等闲都是节约而用的。 姬央说要画图,沈度二话没说,就让人燃起了石脂火把,临时也找不到纸张,但炭笔却是有的。 刘询将他带的舆图翻到背面,让一个黑甲卫以背为桌供姬央绘图。 姬央闭了闭眼睛,她虽然过目不忘,天生对方向极其敏感,但此刻要复绘出来却也十分耗费脑力。 姬央一边想一边画,以现在她们所在的位置为起点,反向逆画她们来时走的路,山坡、河流她都简单地标了出来,看得刘询连连称奇。那些让他们如转迷宫的河流,在安乐公主眼里却是那样清楚简单,实乃天赋,真是不服不行。 姬央在她绘的简要舆图上点了一个黑点,“就是在这儿看见鲜卑人留下的痕迹的,闻人和说应该是一天以前留下的。” 沈度摸了摸姬央的头,“你枕着我歇一歇,我和刘先生商议一下下一步的安排。” 姬央点了点头,她实际上已经很久没睡觉了,晚上即使打个盹,也很快就会从噩梦和寒冷里惊醒。她将头枕在沈度膝上,只觉得他就像个火炉一般,将她全身都温暖了起来。 李鹤远远地坐在雪地里看着沈度将石脂火把熄灭,夜里重新不见五指,可他只觉还是能看到那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形,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等。只但愿将来小公主对他也能如今日对沈度一般舍生忘死,不离不弃。 “先生怎么看?”沈度问刘询。 “已经走到这儿了,咱们自然不能功亏一篑。如今风雪大作,慕容怀山肯定走不远,若是我们能沿着痕迹追上去,肯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刘询道。 沈度点了点头。 “只是就算我们有地图,恐怕也会晕头转向,还是得需要公主领路。”刘询道。 沈度抬手摸了摸姬央的头发,她的呼吸已经平顺,不过几息就已经沉睡,可见是累坏了。 “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出发。”沈度道。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姬央被叫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不过暴风雪已经减弱,天上飞着细小的雪渣,对行军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天气了。 “央央,你辨得出方向吗?可需要燃火把。”沈度问。 姬央摇头道:“不用,我脑子里记得呢。我闭着眼睛也能找着北。” 沈度将姬央搂入怀里,如果可以他怎肯让姬央涉险,只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黑甲军的行军速度十分神速,而且堪称悄无声息,即使在被困二十余日的情况下,军容也依旧整齐,若非有这样的素质,也不可能名传天下。 姬央领着沈度的人马准确无误地回到了她发现鲜卑人痕迹的地方,接下来就是闻人和等追踪者需要做的了。沈度军中也有这样的能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能一直缀在慕容怀山后面。 这一次若非连续几日的暴风雪打乱了他们的行军速度,也不至于追丢慕容怀山。 功夫不负有心人,闻人和他们很快就追踪到了慕容怀山队伍离开的方向,此刻天色已经渐渐亮开,更有利于姬央观察地形。 慕容怀山的队伍并没有走出太远,他们被风暴所阻,即使有熟悉鬼山河的向导,但也没有姬央那种辨识方向的极端能力,所以绕着附近的山、河绕了几圈才摸出点儿脱困的门道来,此刻正背靠一处小坡休整,准备等天色大亮就出发。 沈度的斥候发现慕容怀山后,立即反身禀报,沈度将姬央交给乐山道:“你去坡上待着,这一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