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终于有了光亮的时候,几个人从头顶上唯一的地牢出口飞身而下,随后,中间的椅子上出现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即使赵临此刻满身伤痕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来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当小公主出现的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成为了背景,哪怕她此刻身上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青丝挽起。 曾经他还是那个新科状元的时候,跟别人谈起来无不是对许大将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那般粗鲁的武夫竟然夺得美人心,真是上天不公,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不知道那样的武夫怎么会懂得怜香惜玉呢?大婚当日,他还跟着同僚一起去将军府祝贺过,不过每一次,都只能是远远地看着。即使是新科状元,跟天之骄女中的佼佼者,也有着太远的距离。 这样算来,如今算是他和这位被无数人景仰盛赞倾慕着的公主最近的距离吧。 其实跟所有青年文人一样,他们心里也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曾经倾国倾城的小公主已经委身人妇,属于了别人。在他们眼中,她就是小公主而不是将军夫人,这算是对自个儿的一种安慰吧。 然而顾倾心此刻目光却是冷的,冷得可以将人冻到冰窖当中去。 她本不应该这么波动,为什么这么气愤呢,或许是因为远远看过一眼的张兰花身上那种特殊的勇敢和坚强,拿得起放得下的态度,或许是因为她眼神中的清澈还有最后为赵临求情的善良。 拿得起放得下的潇洒是她前世所欠缺的,那样淳朴的笑容和善良也是她今生所欠缺的,人总是对欠缺的东西十分向往的。又或者是,因为那带着身孕的女子到头来却被人所负失去性命的同等的愤慨,让她几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般可怜可悲的自己。 赵临一接触到顾倾心那看死人的冰冷眼神,心中一个寒颤,背后几乎冒出了冷汗,牙齿也在嘎嘎作响,他竟然从来不知道,高贵的小公主也会有如此藐视众生般嗜血可怕的眼神。 于是那心中的旖旎烟消云散,理智回笼之后,他便产生了恐惧,那些人对小公主如此恭敬,她又是那般打扮,再看刚才自己所受到的折磨,还想不到一切都是她的示意赵临的脑袋就是白长了。 “公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赵临艰难地爬过去,试图拉住衣角求饶,不过还没到碰到顾倾心衣角,就被人踢回去。 在她来之前,赵临已经将张兰花的事情供认不讳,不管事实是不是跟赵临所说的那样,他只是推了张兰花一把,然后她自己撞到了石头上,可是他却没有选择救治她,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赵临。 “阁主。”身边的人叫了一句,然后递上来一张纸条,顾倾心接过一看,嘴角勾起了笑容,赵临啊赵临,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时候还敢撒谎。 “你说张兰花是自己摔倒的是吧?”顾倾心嘴角勾着笑容,只是那笑容绝对谈不上任何的温暖,有的是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是……是,”哆嗦着,赵临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承认。 “哼!”顾倾心将那张纸条放到他的跟前来,“死到临头了还这样不识好歹,明明是你约她出去,然后发生了口角,你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将她推倒在地,还残忍地拳打脚踢。在挣扎的时候,她磕到了头,而你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才畏罪潜逃的对吧?一尸两命,赵临,你枉为人,就是畜生。那孩子,可是你自己的骨肉,虎毒尚且不识子,你怎么就那么大的仇恨,非要踢死自己的孩子呢?” 被戳穿了真相,赵临非但没有感觉到悔恨,反而如同炸了毛一样地狰狞起来,“都怪她,还有那个贱人肚子里的一块肉,若不是她仗着自己怀孕,若不是因为她和那个球,我能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吗?若是没有她和那个球,说不定我现在都是二驸马了,就连你,公主殿下,你都要叫我一声姐夫,哈哈!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都是因为她,因为她,那个贱人,现在死了,真好,再也不会有人妨碍我的荣华富贵了!我的骨肉,哈哈,那真的是我的种吗,那个贱人跟一个店小二的都眉来眼去,怎么可能是我的种。就算真的是我的种,那个害了老爹锦绣前程的小崽子就不应该出生,生来做什么,他就不配做我赵家的子孙,胳膊肘往外拐的贱人!” “冥顽不灵的畜生!”许木一进来就看到那个血淋淋的人张狂地站起来疯狂地大笑,距离顾倾心只有几步远,再加上那赵临畜生不如的话,气得他一脚从空中踢过去,人已经被踢飞砸到了墙上,然后滚落在地,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夫君。”顾倾心走到许木身边,握住了他还想要再动手的双手,“你再打下去,这畜生可承受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