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帽子多少钱啊?” “给我两幅手套,要小号的!” 蝶纤的耳朵里仿佛正澎湃着北冰洋的潮水,嗡嗡嗡,潮起潮落。 “多谢大家关照!”玉玲笑眯眯的道,随即便狠命的用手压弯了蝶纤的脊梁,迫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蝶纤早已变成一只木偶,手脚都被无形的丝线束缚,思维好似也被炙烤成灰烬,任由眼前不断涌现的人潮聚拢,嬉笑,评论。 此时,玉玲灰溜溜的躲闪到了一旁的包子铺里,要了一碗绿豆稀饭,一笼屉小笼包子,坐在窗前的位置上,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蝶纤的情境。 蝶纤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着,眼瞅着众人挑拣着裤衩袜子手套帽子。 “你会算账吗?用我帮你吗?”有学生好奇的问道。 蝶纤木讷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很快的,她摊位上的裤衩袜子手套毛衣便被一抢而光了。她的手里攥着一大沓子钞票,任由过往的凉风吹拂的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玉玲来至蝶纤身侧,一把夺过了钞票,随即便利索的清点起来。 “可以回去了吗?”蝶纤沙哑着嗓音问道。 “回去?生意这么红火,为什么要回去?你是真傻啊!”玉玲呛道,把钞票塞进裤兜里,催促道:“去!进货去!” 楠一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把自行车放在楼前,锁好,又用固定在地上的铁链子拴住了车轱辘。 临近楼门的时候,他不由得抬眼望了一眼自家的窗户。 昏黄的光影里像是立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 楠一的心里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遂加快脚步跑上楼。 归家后,他一眼瞅见母亲正四平八稳的坐在方桌前,不紧不慢的吃着肥鸡大鸭子。 厨房里,蝶纤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 “蝶纤!吃饭了吗?”楠一喊道,随即来至厨房里查看。 蝶纤听到楠一的声音,像是听到了悲悯的佛音,不由得迅疾转身,一把拉住了蝶纤冰凉的手,缓缓的用力捏着。她的心里郁积着千愁万恨,却无法依依的说出口,唯有用婆娑泪眼道破其中的凄然和无助。 楠一知道出事情了,遂对蝶纤附耳问道:“怎么了?”说毕,便瞅了一眼方桌前的母亲。 “嗯!”玉玲故意发出一声警告,随即便用手里的筷子敲打着碗碟。 “没什么!”蝶纤故意抬高嗓门喊道,随即便拉着楠一来至客厅,把他送到了方桌前,推着他坐下,笑盈盈的道:“来,吃饭!今儿都是好菜!” “蝶纤,你也来吃饭吧!”玉玲道,随即瞪了一眼蝶纤。 蝶纤木呆呆的坐下了,在玉玲凌冽的眸光的警告下,缓缓的端起了饭碗,拿起了筷子。 “到底怎么了?”楠一不放心的问道,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一眼蝶纤。 “能有什么?蝶纤复习了一整天,头昏脑涨的,眼睛都呆了!”玉玲冷笑道,随手把一块儿沾着青辣椒的鸡肉送到了蝶纤的碗里。 “是吗?”楠一半信半疑的问道,眼瞅着蝶纤微微的点头,并且端起饭碗遮掩住脸颊。 玉玲正要说什么,却听闻“笃笃笃”的敲门声。 楠一跑去开了门,发觉竟然是乔老师。 “乔老师,给您拜个晚年吧!我一直盼着能给您拜年,可又实在不知道您的住处!”楠一笑道,让着乔老师进来了,扭头对蝶纤喊道:“蝶纤,乔老师来了!” 蝶纤立即起身迎了出去,强挤出笑脸,道:“乔老师。” “蝶纤,你今晚怎么没去补习啊?”乔老师关切的问道,一眼瞅见玉玲杵在蝶纤的身后,不由得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到玉玲阴冷的脸颊之上。 “这个人是谁啊?”玉玲喊道,抱起了胳膊,冷眼打量着乔老师。 “哦!妈,这是补习班的乔老师!乔老师,这是我妈!”楠一急忙解释道,随即便推着乔老师进了客厅。 乔老师坐在了沙发之上,眼瞅着玉玲还在冷眼打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