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刺伤兰眉齐的事情,她无怨无悔。对于身陷囹圄,她也早已想好了办法对付。 走廊里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初夏,梦锦,文泉赶来了。三人隔着牢房的铁栏杆门,看着苏太太。 梦锦双手紧握着寒凉的铁栏杆,哭道:“妈!你怎么那么的冲动呢!干什么要招惹兰眉齐那个贱人!” 苏太太一摆手,恨道:“用不到你们管!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没下手重一些!” 梦锦道:“你出了事情,我可怎么办?” 苏太太道:“我的事情牵连不到你,你和文泉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吧。我早就想好了,我守着寡,过着不死不活的日子,实在太憋屈了!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不如早死早投胎!” 梦锦吓了一跳,哭道:“妈!你这是用刀子戳我的心呀!” 初夏也劝道:“姊姊,你不要再吓孩子了!梦锦已经够难过了!” 苏太太吼道:“你们都走吧!我大不了豁出去这条老命!你们要是真心实意的为我好,就去教会医院里把兰眉齐彻底的结果了!算是为我报了仇!”说完,便背过身,不再看梦锦。 梦锦哭道:“我要是在家里,绝不会让你那么冲动的去拼命的!”转向身边的文泉,哭叫道:“你快想想办法呀!你不是和兰眉齐的关系好吗?你去求兰眉齐,快去,快去,快去呀!” 苏太太面朝霉绿斑驳的墙壁,喊道:“不许去!你要是去,我就立即撞死在墙上!” 梦锦吓得急忙拉住了文泉,哭道:“妈!你简直要逼死我!” 苏太太道:“你和文泉好好的过日子吧,即便不做生意,家产也够你们吃穿用度一辈子了!” 梦锦哭道:“你为什么这么糊涂呀!” 探视的时间到了,巡捕们催着初夏三人出了地牢。 梦锦哭天抢地的,拼命的抓着铁栏杆,一叠声的叫嚷着苏太太。 文泉死活劝着,终于让梦锦松了手。 巡捕们不耐烦的催着。 初夏无奈,只好和梦锦文泉回到了公馆里。 招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衣服口袋里装着两只金镯子,还有一块儿翡翠玉佩。 梦锦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哭的昏天黑地的。 招娣问清楚了巡捕房的情况,也假惺惺的哭了起来。 初夏和文泉闷坐着,由着梦锦哭哭啼啼的到了天亮。 焕铭一夜没睡,守在母亲的病床前。 细烟也醒过来了,也陪着哥哥守着母亲。 兰眉齐的麻醉药已经过了,渐渐的回复了意识。她的伤口很疼痛,引得她不住的叫唤着。 焕铭已经不下三次的叫来了医生,医生吩咐护士给兰眉齐打止疼针。 这会儿,兰眉齐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在岑寂的夜里,呆呆的望着焕铭兄妹,默默的流着泪。 她在想,假如她当初没有挡在焕铭的身前,那么,受伤的就会是焕铭了。 她庆幸她当初挡在了焕铭的身前,出于母亲的本能。 焕铭兄妹看到母亲已经醒过来了,便都略微的放下心。俩人都强忍着眼泪,生怕兰眉齐看到了会伤心,加重病情。 翌日清晨,欧阳蓝心急火燎的赶到了教会医院里。 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色煞白的兰眉齐,顿时涌出了悲悯的清泪。 当着焕铭兄妹的面,他在兰眉齐的病床边流着清泪。兰眉齐叹息一声,缓缓的闭上眼。 不知不觉里,她仿佛看到了第一任丈夫牛半百的影子。半百穿着小生的戏服,任由水袖随风飘摇。他也在默默的流着清泪。滚滚滑落的清泪打湿了他腮上的两片红胭脂……红惨惨的模糊着…… 渐渐的,半百流着清泪的样子消失了。兰眉齐睁开眼,看到了欧阳蓝眸光里依旧闪烁着的泪光。 欧阳蓝悲怆的声音缓缓响起,道:“真吓死我了!” 兰眉齐没有吭声。 焕铭和细烟虽然很厌烦欧阳蓝,可这会儿,俩人眼瞅着欧阳蓝从血脉深处涌出的悲怆,都难过的低下了头。 欧阳蓝握着兰眉齐的手,道:“昨晚,我连夜把凶手抓进了地牢里!这一次,我绝不会饶恕苏家的人!你安心的养伤吧!每天,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