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双不知乡瓜子苍迟已与人间姑娘有了首尾,不解问道:“你买这个干什么?掏耳朵用吗?” 银托子成半弧状,与耳斡相似,伏双问出这话来也是有理由的,苍迟变成龙时身子巨大,耳朵也大,用一副银托子来掏耳朵刚刚好。 苍迟收好银托子没说话,伏双趁机把捡到的行雨珠塞给苍迟,道:“呵,再不下雨,小心被割耳朵,往后啊都不用掏耳朵了。” 苍迟不情愿收下行雨珠,到了食坊,虞蛮蛮和小鹤子点满了一桌食物,红鸡、油饼、巧芽面、巧饽饽…… 都是乞巧节吃的东西。 虞蛮蛮弃馒头吃巧饽饽,小鹤子弃馒头吃油饼,两人吃得嘴角全是小花子,伏双掏出手巾给虞蛮蛮擦嘴,又用手巾反面给小鹤子擦嘴,道:“慢些吃,没人和你们抢。” 苍迟爱吃糕点,长得像糕点的只有虞蛮蛮正在吃的巧饽饽,他趁着伏双给虞蛮蛮擦嘴的时候顺了几个来吃。 拖狗皮当久了,脸皮也会变厚,虞蛮蛮端着巧饽饽与苍迟相对而坐,道:“巧饽饽好吃,蛮蛮不想给哥哥吃。” 伏双摸着她的头,附和:“蛮蛮不用给他吃。” 小鹤子连续吃了三个油饼,正在吃第四个。吃到最后她有些逆口,把吃了一半的油饼递给苍迟,道:“那小鹤子的油饼给苍迟大人吃。” 小鹤子脑袋储存记忆的空间不多,大多时候只会记住好的,那些不好的记忆过几天就会遗忘,比如苍迟堵住墙不让她进去的事,她那日回到河里就忘了,只记得卫赐背她的事儿。 油饼被小鹤子啃得难以下口,上面还有她的口水,苍迟别开眼,拗项看外头,看着看着,颈上的青筋暴露,走到门首去了。 乔红熹上身一件茶青春罗,下身蛋青裙,别一张红青汗巾,手提一盏莲花灯。卫赐装扮如故,头上飘飘巾,肩上背箱笼,他隔着半臂距离走在乔红熹身后面,两人看似陌生但又似熟悉。 小鹤子忽然丢下手上的油饼,迅雷不及掩耳冲到街上挂在卫赐腿上,道:“刺猬哥哥,刺猬哥哥,今日也背背小鹤子吧。” 街上嘈杂拥挤,乔红熹没听到身后的声响,提着莲花灯不住脚地往前走,与前头身穿莲青直身的陆平歌劈面相遇。 陆平歌捏着嗓子道:“诶,前面是谁啊,原来是爷的乔妹妹。” 乔红熹习惯了陆平歌的言行举止,佯打耳睁从他身旁走过:“怎的有蜜蜂在乱叫?” 卫赐看着乔红熹越走越远,再看挂在腿上,满嘴是油花子的小鹤子。 油花子蹭在衣服上,他再次掏出汗巾子,道:“要不你擦擦嘴?” 小鹤子摇头,带着哭腔道:“刺猬哥哥你背背小鹤子吧。” 卫赐箱笼里都是水果,小鹤子吵着要坐到箱笼里,他只好一托头倒出里面的水果,给小鹤子腾位置。他眼睛一转,看到站在门首的苍迟,心咯噔跳。 苍迟没看他,两眼紧胶在乔红熹身上,乔红熹和陆平哥模样都波俏,有说有笑地赏花灯,去剪楸叶,像极了一对眷侣。 伏双走出来,他要带小鹤子回食坊,苍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道:“汝打雷,吾下雨。” 伏双眉棱乱跳,甩开苍迟的手,道:“乞巧节下雨,苍迟你是有毛病吗?织女姐姐和那个放牛的会被你气死。” 说话间,小鹤子强行钻进卫赐箱笼里走了,一下子在人海中没了影儿。伏双觉不妙,披拨人群追上去:“哪来的妖怪,快放下爷的小鹤子。” 只见坐在箱笼上的小鹤子朝伏双笑粲粲地挥手。 食坊里的虞蛮蛮两耳两耳闭塞,巧勃勃吃得欢。肥猫刚刚偷饮了酒,四梢朝天,打着呼噜醉倒在虞蛮蛮脚边。 苍迟走到暗陬处,脱下头顶的大桶子头巾,周身蓝紫光一放,叼着行雨珠冲上空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