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云溪是贤妃,而顾望之是臣子,纵然是妇女关系,也不能够乱了君臣理论。 顾望之在地上跪了片刻,高座之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深吸口气,这才微微抬起眼朝着上面看过去,那纱幔遮的严实,让人看不分明也猜不透上面的人是何想法。 但是顾云溪不说话,他也不能够擅自站起身来,便只能这么熬着,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清楚一般。 就是这样被晾了好一会儿,纱幔之中才传来慵懒又如梦方醒的女声,女声轻灵,又带了几分睡意,朦朦胧胧的传了出来:“父亲来了怎么也不知会本宫一声,竟然就将父亲这样晾在这里了!快快请起!” 说着,她似乎是转过脸开始教训下人,声音严厉了几分道:“你瞧瞧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还不快去给父亲看座!这点小事还要本宫亲自吩咐不成?” 顾望之面上略微有些难堪,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今天此行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但是为了顾云歌……他也只能先试一试了。 他站起身来,双手安然的垂下,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等候着顾云溪教训完自己的下人们。他心里一清二楚,这看起来是在教训自己身边的宫女,实际上也是在给顾望之一个下马威,让顾望之自己掂量掂量。 顾望之心下叹了口气,他也早就应该想到的,能够在这宫里节节高升的人,哪里能够像以前那般单纯天真呢? 没一会儿,便有宫女搬过来一个凳子,顾望之本来还想推辞,只是顾云溪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要生气了一般,他实在是推辞不过,便只能略带些拘谨的坐了下来,寻思着应该如何开口同顾云溪说明顾云歌的事情。 还没等他先开口,顾云歌却是先开口问起了顾云歌的事情,她声音之中似乎带了些许愉悦的说道:“父亲,听说姐姐方从战场上回来了,还怀了身孕,不知道最近如何了?” 她慵懒的扬了扬手,一旁便有人将那被风吹起来的纱幔都束了起来,露出一张柔和的脸来。顾望之抬头看了一眼,却觉得那坐在上面的人十分的陌生,看起来并不像是他的女儿。 虽说眉眼都一样,只是面上表露出的表情以及一些小动作,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影子,就仿佛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让人已经没有办法再认识她。 顾望之也只能匆匆瞥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他见顾云溪自己提起了顾云歌的事情,心里便来了精神,便连声说道:“说实话,微臣此次进宫,也正是为了小女顾云歌的事情,还希望娘娘能够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施以援手。” 顾云溪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她微微抬了抬下颚,看起来满是高傲,笑容却像是寒冰一般,泛着森森的冷意,她轻轻嗯了一声,才故作好奇的问道:“父亲快别这么说,本宫同父亲血脉相连,若是家中有什么事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