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叔有没有徇私枉法不是明摆着的吗?”赵以澜说,“若你表叔为官正气,又怎么会让你借着他的名气到处欺压百姓?你如此不知收敛,平日里欺负詹公子,在明月楼这种地方都敢轻薄我,在其他地方,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你、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轻薄你!”孔学成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反驳这个牙尖嘴利颠倒是非的女人,急得都快要翻白眼了。 赵以澜低了头,脖颈的曲线如同天鹅般优美,她轻轻擦着面上并不存在的泪痕,细声细气地说:“你是没有轻薄我,那是因为我不慎撞入了这位公子的雅间之中,若这位公子不在,这会儿我还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模样呢!我成亲不过两年便守了寡,老天待我太过不公,竟又让我遇到你这等登徒子……我真是好命苦啊!” 赵以澜的声音悲悲切切,令人闻之动容,詹文绎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魏霖依然端坐,只是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他最厌恶的,便是官员以权势谋私,欺压百姓。眼前的几人,詹文绎身上有一种正气,那女子时而柔弱时而咄咄逼人,许是守寡后的境遇造成的,而孔学成几人,身上一股子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的气息,让他心生厌恶。 孔学成对于赵以澜的话自然没有一点的动容,被人冤枉到这份上还有口难辩,还是他懂事以来头一遭,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声道:“我并没有轻薄你,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指着自己身后的朋友们。 几人闻言,纷纷说道:“对啊对啊,我们可为孔公子作证!” 赵以澜幽幽叹道:“你们当然会为他作伪证,说到底,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谁都能欺负我……”她说着掩面轻轻啜泣起来。比柔弱,他们这些男人,怎么比得过她一个守寡的弱女子呢? 罗锐看向魏霖,后者终于又开了口,声音冷淡:“罗锐,将这位孔公子送回他表叔家,让他表叔好好管教。” “是,主子。”罗锐恭声应着,对手下人吩咐了下去,其中两人来到孔成学面前,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孔成学面色青白交加,他怎么都没想到,不过是跟平常一样找乐子,最后竟会得个这样的结果。 可即便他心有不甘,这种时候哪里敢反抗?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那少年的身份,甚至他的狐朋狗友们上来想拦,他也只能让他们退下,他宁愿被他表叔骂一顿,家法伺候,也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个人啊! 几人目送孔成学被“请”走,赵以澜感激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詹文绎也忙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大胆!”罗锐冷哼一声。 詹文绎呆了呆,他不过就是问了问对方的名讳,怎么就大胆了? “罗锐。”魏霖制止了罗锐,面色依然淡淡的,但声音稍微和缓,“詹公子,祝姑娘,你们放心,孔学成今后不敢伺机报复你们的。” “多谢公子费心了!”赵以澜一脸感激,“公子你是个好人,将来定能心想事成!” 魏霖心中稍稍恍惚了一下,心想事成么…… 他微勾了勾唇:“借你吉言。” 罗锐见状,走到赵以澜和詹文绎跟前,板着脸道:“我家主子还有要事,二位请自便吧。” “好的,那我们便不打扰了。”赵以澜点点头,拉着还有些呆怔的詹文绎便往隔壁的雅间走去。 站在雅间门口,赵以澜回头望去,刚好只看到那边正在关闭的雅间门后魏霖的身影渐渐消失。好像,跟上一次见面相比,魏霖又更沉稳了些。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吧,他似乎又成长了,只是刚才有一瞬间,他面上的落寞让她莫名心疼。 她心中叹息着推开雅间门,面前是一排三个人,正怔怔地看着她和詹文绎。她愣了愣,忙扯着詹文绎进了雅间,将门牢牢关上。 刚进入的两人和季思芳闻秋阿吉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季思芳小声道:“事情……可解决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