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彦到时,只见卫如意已经将贵女们领到了前院。 而张婆子祖孙二人被压着跪在了地上,一旁另有郎中在查验铺散在地上的迷香。 江如月泪眼朦胧,一直在抽泣,柳氏一句句骂着卫如意,“夫人好歹毒的心,我不过是借居在侯府,即便与表哥年少时候青梅竹马,但也是过去之事,夫人何必抓着不放,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孤儿寡母?!” 柳氏亦是哭的痛苦不迭。 卫如意只觉无比聒噪,无论旁人如何看她,她今日都要为了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江柳氏,有些事情不是哭一哭,闹一闹就可以解决,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事实证明,张婆子祖孙二人对小乔下了迷香,故此才能轻而易举将小乔推下水,之后江如月又假装落水,若是无法害死小乔,那便直接污蔑她推了江如月下水,这等卑鄙伎俩,迟早会害死人命,废话不多说,见官吧。” 柳氏一惯以柔弱无依,温柔良善示人,这件事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承认,遂一口咬定,“夫人,这张婆子祖孙本就是侯府的人,我孤儿寡母来侯府求庇佑,本就是势弱,又如何能买通她二人陷害大小姐呢,这真真是叫人委屈死了。” 柳氏抽泣的同时看了一眼江如月。 而此时的江如月早就战战兢兢,今日京中权贵皆在场,其中还包括了王羲,她若是坏了名声,定然无法嫁王羲了,可她都已经许身给了他! 柳氏一番哭诉,江如月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也哭了起来,“不是我做的!我只记得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一旁的王羲蹙了眉。 方才郎中所言,张婆子祖孙身上的的确藏了令人短暂丧失心智的迷药,而且苏小乔那日也的确一同落水,以苏小乔的身手,她若是要推江如月下水,她自己没有理由也跟着跳下去。 王羲今日难得用了一会脑子,此刻再看着江如月,好像也并没有之前那般温柔可人了。 柳氏趁势,哭着说,“既然夫人这么容不下我们孤儿寡母,那今日我们便离开就是了!” 她一直在故意偏移重点,试图将江如月陷害苏小乔了落水一事,往卫如意善妒上面去引。 在场众人,没有脑子的还当真以为是卫如意善妒,容不下夫君的青梅竹马在府上长住。 而稍微长了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这个柳氏不是个省油的灯,而卫如意出身名门,似乎很不屑与这种人争执。 这时,卫如意又说,“来人,此事涉及蓄意谋害他人性命,以我看还是直接送官,交给官老爷处理的好。” 她并非善妒,只觉柳氏令人恶心作呕,柳氏的小伎俩,卫如意岂会看不出来。 江如月和柳氏母女彻底慌了,事情放在侯府,还能解决。可若是去了衙门,那可就是触犯律法了! 要蹲大牢的! 侯夫人如此决绝的要见官,可见对这件事也是胸有成竹了,在场众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苏北彦大步走来,柳氏眼尖,确切的说,她已经在迫不急的盼着他过来。 男人还没到,柳氏立刻跪在了江如月的面前,“夫人,月儿自幼可怜,无人疼惜,才致犯了如此大过,夫人若是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这个当母亲是的教女无方!月儿才多大,尚未定亲,若是去了衙门,日后还怎么嫁人呐!” “卫如意!你在做什么?!” 苏北彦上前就将柳氏拉了起来,方才柳氏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江如月是自己的女儿,却是生在金陵江家,江家人不是傻子,理应知道如月不是江家的骨血,定然对她百般苛待。 就算是江如月犯了大错,也是情有可原。 卫如意见苏北彦当众呵护着柳氏,还有柳氏这一番做作之态,她隔着面纱,淡淡苦笑。 “若是江柳氏心中无愧,又何必担心会影响了江如月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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