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高公公递与消息。” 郑贤妃为人和善才有鬼了,她自己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季凌霄睁眼说着瞎话,不过是想要高公公像昔日一般充当她在贤妃身边的耳目罢了。 她那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像是托付了深切的期望。 饶是他已经净了身的人,也实在抵抗不住这样的目光。 他低下头,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儿泛白,低声道:“您放心。” 季凌霄嫣然一笑,灿若朝霞。 她视线下移,突然“咦”一声。 高公公心里一颤。 “你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儿?”季凌霄摩挲着他手指上的红痕。 “奴婢手笨,倒茶时不小心烫的。”高公公眼神游移。 季凌霄顿时明白,这又是一条后妃间的争斗殃及到的池鱼。 她沉沉叹息一声,“可苦了你了。” “我那里有些药,等回去后让人给你,涂了之后便不会留疤了。” 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了疤真就可惜了。 高融的眼里、心里一下子都热了起来。 入宫这么久,太女殿下是唯一心疼他,对他如此好的人,他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恩情。 太女殿下…… 他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当季凌霄踏进章元宫的时候,里面鸦雀无声,唯有铜钱儿落地的脆响和几声猫叫。 郑贤妃一贯喜欢热闹,此时这般冷清必然是她心气不顺了。 季凌霄噙着抹亲热娇憨的笑容,掀帘走了进来,一下子抱住了郑贤妃,亲亲热热喊了一声:“阿娘!” 郑贤妃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中崭新的铜钱撒了一桌子,她拧着眉举手要拍她,可等手落下时却又变成了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虽然春暖花开,但也不能贪图凉快!” 季凌霄打蛇随棍上直接滚进了她的怀里,虽然跟上辈子的仇敌撒娇有些奇怪,不过,谁让郑贤妃是个美艳丰满的美人呢,她也就不管这些了。 “我这是来跟圣上请罪的,若是穿得多了哪里有请罪的样子?” 谁知道这句话又触动了郑贤妃的哪根心弦,她拧着眉怒道:“有什么需要请罪的,你是我荥阳郑氏的女儿,当今太女,难道还配不上他崔家小子嘛,便是当今信安郡王你也是配得的。” 今儿个信安郡王可拉来躺枪无数回,膝盖大概都要被捅成了筛子。 不过,这长安城内,但凡是有女儿的人家,为了吹嘘女儿的貌美、才气或者门第,都几乎要吹一句“堪配信安郡王”,谁让他是长安未婚男性的最高标杆呢。 “……不像那贱人,不过是小门小户,靠着皇后得了这淑妃位置,就处处与我对着干!” 季凌霄一僵,为了掩饰,她随手从桌上的簸箕中拿了两枚今年的新铜钱,一面端详着上面“永清八年”四个字,一面若无其事地问:“这人是谁啊,竟然这么大胆敢跟阿娘对着干?” 郑贤妃眉宇间尽是恶色,“还不是季凌霄那个贱婢!” “叮——” 铜钱重新掉回簸箕里。 季凌霄垂下眉眼,掩藏起神色,喃喃:“季凌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阿耶(爷)阿娘就是父母爹娘的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