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慢慢抿平。 那是一条散发着血光的鞭子,那鞭子红的发黑,竟有一种劈头盖脸的煞气袭来。 这是一条有名字的鞭子,也是上辈子属于她的物件儿。 季凌霄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条诡异的鞭子,就像是捉住了一条毒蛇,她掌心微痛,就像是被蛇扭头咬了一口一样,等她稍微松了松手,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因为紧张按得太久才导致疼痛的。 她用眼角斜睨着李琼,却发现他所有的心神都落在了眼前这根鞭子上。 她捏着鞭子,突然挽了一个花,狠狠地往地下一抽。 “啪!” 李琼就像是虾子一样猛地弹射起来。 “咦?阿耶这是怎么了?”季凌霄神情无辜。 李琼小心翼翼弓着身子移动到桌后去,这才道:“没什么……既然喜欢就好好拿着玩吧,如果没有事情就快退下吧。” 季凌霄想要故意逗弄他,又想到他为自己殚精竭虑铺设的地方,便忍不住放他一码。 她坐在高头大马上,下意识摸了摸悬挂在腰带左边的鞭子。 她稍微侧了侧身子,盔甲发出“格楞”一声响,她忍不住望向产生异响的方位,那里正是她腰带的右边,正悬挂着一个把长剑,剑鞘的暗纹在天光下如水波一般晃动。 季凌霄按剑。 这把剑也是人送的,而且是被人偷偷拿来相送的,送剑的人正是陈玄机。 她想到刚刚陈子都眼睛都快要瞪凸出来,却有苦难言的模样就想笑。 “这是他心爱之物,不过,依我看,悬挂在墙上倒不如让殿下带上战场去。” “这不大好吧?” “有何不妥,既然殿下增我价值连城的琵琶,我如何就不能送给殿下一些什么?” 彼时,总是怀抱琵琶的陈玄机手中却抱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宝剑,目光中满是不以为然,可能在他眼中这一把宝剑的价值都不如一把最普通不过的琵琶。 他浅浅一笑,脸上原本那股楚楚可怜的味道都被冲散了,眼角的泪痣更多了几分惑人的味道,“宝剑酬知己,鲜花赠美人。” 他就这样看着她,仿佛不接过这把宝剑是极大的罪过一样。 季凌霄只得无奈接过,想必陈子都那里更把自己看作是狐狸精一类的吧? 她将擦过甲胄的帕子叠了叠揣进怀中,李斯年眼神深了深,却包容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她刚出城门,身后便有传令的太监赶了上来,说李琼要在三十里亭饯别她。 李斯年朗声笑道:“陛下果然还是不放心太女殿下。” 季凌霄对于李琼这护着眼珠子一般的照顾早就免疫,只对李斯年笑道:“陛下厚爱阿奴,阿奴实在愧不敢当。” 李斯年想到之前做错了事情被陛下禁在府中反省的李嘉和李庆,还是不得不庆幸这大周的太女是李神爱,最起码,这三人中李神爱还能多长一个心眼,不至于让人捏在手心里玩。 这样想着,他口中便道:“殿下自然当得。” 季凌霄回眸一笑,催马扬鞭先一步去了。 三十里亭周边绿树成荫,亭顶朱红,从远处望去像是一块翡翠中落入一点朱砂,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发出空灵悠远的声响。 季凌霄下了马,又回头看向李斯年。 “既然是陛下为殿下送行,李某就不便前往了。” 她又望向一路上不知为何生起闷气的唐说,和一言不发的慧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