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身份,便可名正言顺地掌丰台通州两处大营的兵力,当他们的傀儡。且臣之死必将在萧燕两氏之间带来嫌隙,燕夫人乃是臣之生母,燕牧乃是臣的舅舅,若以臣还活着的消息诱之,未必不能拉拢侯府。” 满朝文武皆是心中一凛,听到这里时无一不想到了先前勇毅侯府暗通反贼一案! 当时便风传有搜出其与平南王、天教等逆党往来的信函。 其中一封信函说,当年的定非世子还活着。 所有人在南书房议事时都认为这是天教故意用来引诱勇毅侯府的饵,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再回想侯府一案,忽然之间前前后后的不合理,都变得通透起来。 顿时有人长叹了一声:“唉,乱臣贼子实在是可恶,所算之深,所谋之厚,实在令人发指!只是往昔勇毅侯府也实在太糊涂,无论如何也不该同这些人有往来啊!便是定非世子当年没了,也是尽忠而殁。侯府这般作为,难道竟是还敢对圣上有所怨怼吗?!” 谢危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紧握。 一股邪戾之气在他胸膛里激荡奔闯,却被关得死死的,找不到一处宣泄的出口,反将他这一身皮囊撞得满是流血的创痕! 萧定非跪在地上,视线所及处只能看见谢危垂下的袖袍与衣角。可纵然瞧不见他神情,听见有大臣说出这话时,也不由得心寒发颤,向这人看了一眼,心里直接在这人脑袋上画了个叉,全当他是个死人了。 沈琅又问:“那此次你竟在通州……” 萧定非便道:“天教中听闻公仪丞被朝廷抓了之后,生恐他受不住刑说出天教诸多秘密来,遂派了重兵前去劫狱。且若将公仪丞救出来,便可使他筹谋将臣送回京城的事情,是以派了臣一道前去。这才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为这位谢先生所救,得以从天教脱困,活着来面见圣上,陈明原委。” 众人听着,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琅也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只唯独下首立着的张遮,眼帘一掀,冷不丁问了一句:“倘若真如定非世子所言,世子在通州时知悉劫狱而归的人中混有朝廷之人,心里该十分高兴才是。缘何危急之时,竟反向天教乱党拆穿张某乃是朝廷所伏之人?” 第143章 狂言 眼下可是圣上同昔年好友相认的时候, 听着过去那些事,朝野上下站着的这些官员里,谁人不感唏嘘? 结果张遮忽然说出这么句话来—— 也忒不识相了些。 煞风景啊。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时, 莫不如此想到。 萧定非一场戏演得连自己都要相信是真的了, 仿佛自己便是二十年前那位大难不死的定非世子,眼瞧着再卖一把力就要收场了,谁能想到斜刺里杀出个张遮来? 嘿。 这死人脸长得浓眉大眼,没想到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 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 是了。 当时在通州上清观,自己的确是关键时刻反水,坑过张遮一把的, 险些累得此人没了性命。只不过要论其中的原因嘛……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旁边谢危瞟了一眼。 张遮乃是顾春芳举荐的人, 向来是眼底不揉沙子的直臣,人品很是信得过。 沈琅有时虽觉此人让人头疼, 可眼下却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他将目光递向萧定非:“定非,怎么回事?” 萧定非从来市井里打滚,谎话张嘴就来的人, 脑筋活泛, 只一眨眼,便做出不大好意思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讪讪道:“误会, 这都是误会……” 顾春芳老神在在地立在旁边,瞥他一眼:“误会?” 萧定非心里面直接将这接话的陌生老头儿骂进了棺材里,嘴上却道:“当时这位张大人自称乃是度钧山人的门客, 想必诸位大人对天教也有所了解,这度钧山人在教中与公仪丞那狗贼齐名, 向来是无恶不作,坏得透顶,且比之公仪丞,还更升龙见首不见尾一些。我心里自然害怕。实不相瞒,从京城破庙一路到通州,我看着那个叫小宝的孩子,总觉得他古里古怪的,途中略加试探了几回,且对方对我名为‘定非’这件事似乎颇为在意。所以,当天教那些匪首说教中有朝廷派来的眼线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