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轻啄一口,鼻尖蹭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殿下很厉害,三皇子在巡卫营从未亲身立功,您却是刚入营不久,便擒了贼寇。这若是放别的皇子身上,早就大书特书送去御前了。” 结果就算是他,也要打听了才知道这回事。 眼神微黯,长念低头道:“三哥说会替我向父皇邀功,但……” 但很明显,看三哥当时的表情,分明是尚看她不顺眼,这份功绩,父皇能不能知道都是另说。 叶将白把她抱上软榻,扯了毯子来盖着她的腿,半拥着她轻声问:“殿下觉得,以三皇子的心性,会如何处置此事?” 长念垂眸,低声道:“压下来不告诉父皇,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不知道也无妨。” 还是单纯了些,叶将白摇头:“三皇子在巡卫营也有些年头了,主动揽下了巡卫营上禀达圣的差事,也就是说,一旦有什么功绩,他说是谁的,便是谁的。” 这也是三皇子功绩甚多的原因。 长念愣了愣,皱眉:“我的功绩,他也会说成别人的吗?” 叶将白颔首。 “怎么能这样?”长念很是生气,“我也能见着父皇的,他不怕我告状?” “殿下说对了,三皇子真的不怕。”叶将白微笑,“陛下最忌皇子争功,殿下若为这点小事去御前与三皇子争执,必定讨不得好,届时殿下惹了陛下不快,他再作大度让殿下一步,不但无罪,反而得陛下赞赏。” 小脸铁青,长念咬唇。 她见多了后宫的杀戮,却少历前朝争夺,本以为踏踏实实的,总能有出头之日,谁曾想这背后还有这么多门路。 若是别人,都还好说,她尚能求一求他帮忙。可三皇子…… 长念没忘,当三皇子与她的利益相冲突,叶将白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三皇子的。 正想着,唇上一凉,叶将白伸了手指,将她的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殿下还对我有怨?” 眨眨眼,她侧头看他:“你怎么猜得到我在想什么?” 叶将白叹了口气:“因为殿下都写在脸上了。” 板起脸,长念做出一副刀剑不入的刚硬神色来。 叶将白莞尔,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声道:“不让你去巡卫营,是因为殿下委实没有必要在这个关头与三皇子硬碰硬,三皇子气度小,如今势头又正好,若未及与东宫过招,便先拿殿下开了刀,殿下岂不是冤枉?” 他的本意是想让三皇子和长念和平相处的,以粮草督管之事为牵头,让他们双赢,那三皇子以后多少都会拉长念一把。但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的,这两人的矛盾却越来越深。东宫机灵了,竟安分了下去,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而赵长念,根基尚未稳固,就已成三皇子心头刺。 叶将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失算了? 长念听着,想了一会儿,眨眼问:“所以国公是为了保全我,才不让我去巡卫营?” “嗯。”叶将白眯眼,脸色微沉,“可殿下执着要去,甚至找了北堂将军帮忙。” “我没有。”长念连忙解释,“是将军主动要帮我的,我没有求他。” “哦?”叶将白冷笑,“那北堂将军还真是乐于助人。” 浑身一抖,长念捂住了腮帮子。 “怎么?”叶将白斜眼看她,“牙疼?” “不是。”长念龇牙咧嘴地道,“被酸着了,嘶……好酸。” 好啊,养肥了的小兔崽子,都敢笑他了?叶将白气不打一处来,凑到她脸边咬了一口,又摸到她手腕上,顺下来个镯子,作势要扔。 “国公!”长念吓得声音都变了。 手一僵,叶将白垂眸:“殿下很紧张啊。” 废话,北堂家的传家宝,若摔坏了,拿什么给北堂缪交代啊?长念连忙抱着他的胳膊,伸手想去拿玉镯:“你还我。” 本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在意至此,叶将白心里拧巴极了,换了只手拿着那玉镯,冷声问:“若是我不还呢?” 长念哭笑不得:“堂堂国公,哪能这般小气?这是友人所赠,又不是定情信物。” “谁家的友人送男人送这种玉镯?” “是啊,正常人都送挂件。”松开他,长念在自个儿的袖袋里摸出来半截碎玉,“像这样的,是不是?然后不得人珍惜,随意就给摔了。” 侧眼一瞧,叶将白有些心虚,抿唇道:“谁让你同他回府。” “我同他回府,你不留便罢,还要使这脾气吗?”长念微恼,“男子汉大丈夫,能这般不讲道理?我以后再不会送你了,你摔别人的去吧!” 第79章 羊皮下的小狐狸 本是他在生气,说着说着,生气的人怎么反变成她了?叶将白放下玉镯,想去拿她手里的碎玉。 赵长念转手就塞回了自个儿的袖袋,别开头不看他。 软包子归软包子,生起气来也横啊,叶将白哭笑不得,揽着她的腰,任由她挣扎了好几下,却还是将人抱过来,轻声道:“我赔你一块,好不好?” “用不着,我又不喜欢玉。”长念闷声道,“那么小一块,贵就算了,还要折腾人大清早去买。” 以他这娇贵的做派,哪里能去。 伸手拿回他手里的镯子,长念也不戴了,寻个小紫檀盒子放好,塞进矮柜里,然后道:“下午还要去一趟巡卫营,晚膳就省了,您自个儿用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