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每日见这些人在我面前乱晃,看着心烦。”明乐道,避重就轻的从他掌中抽出手来,就势把手炉放在旁边的矮桌上,“我要马上过去,你也快些进宫去吧,免得落人口实。” 她说着就要挣脱宋灏是怀抱起身。 宋灏不置可否,只在她起身的瞬间一手揽过她腰际往后一带。 明乐却未想到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滞留不去,身形一个不稳,就又重新跌坐在他腿上,下意识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随即定下神来又皱眉轻声叱道,“别闹!” 这一次她是侧坐,抬头就能看到宋灏俯视下来的眸光。 那眸子里蓄满笑意,又间或夹杂着一丝愉悦的宠溺情绪。 随即宋灏便是埋头下来,以鼻尖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紧张,我没事!” 他这话听似没头没脑,明乐心中却是有了一丝动容—— 他懂她!即使什么话也不必明说,他都能领会她所做每一件事的目的和用心。 以往将他视为难得一见的劲敌,难怪总会觉得不寒而栗,这个男人对世事的洞察力以及对她内心想法的解读力,无不叫人心惊。 “不是我草木皆兵,而是最近易明峰的举动太反常了。”明乐闷闷的答,“这些天他一直起早贪黑进出宫中,有时候甚至通宵达旦的在揣摩意会南疆军中的资料讯息,看来是对此次的南疆之行势在必得。我与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很清楚他处事的作风和手段,与彭修明目张胆往上爬的野心不同,他更便于在暗中掌控全局,用心十分的周到和可怕。这一次事关南疆,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此行,要么就是势在必得,要么——就是还有什么更深一层我们还不曾探知到的其他的目的和用心。” “你也说了他事事周到,易永群一旦出事,也未必就能试探出什么来的。”宋灏微微一笑,抬手压在她脑后用力的揉了揉她脑后发丝,然后就随意的绕了她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道,“两种可能,一则因为武安侯府的白事,推迟他的行期;二则,一切计划不变,他还是会按照原定假话启程赶往南疆续职。” “嗯?”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明乐闻言还是不免又暗提了几分忧虑之心,皱眉道,“所以,孝宗是认定了他,一定不会弃他而重新委派别的官员前往了?” “不会!”宋灏答的肯定,而不带一丝犹豫,略一垂眸见她眉心堆起的褶皱就又笑了笑道,“不过你这样试一试也好,起码能叫我更进一步的确定那人对此事到底有多看重。” 易明峰为南疆之行做足了准备,可见孝宗对此的重视程度。 而府上居丧,死者为大,乃是天大的事。 如果这样都不能叫孝宗改变主意,换其他的官员代替易明峰前往南疆的话—— 事情怕是会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明乐想着,不觉失神。 然后就听外面长平再度拍门催促,“小姐,小姐您醒了吗?府里出大事了,我们得要快些过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