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敛死不瞑目的尸体依然躺在地上,似乎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指控着他罪无可恕的弑父罪行。 季秉烛微微抬起头,从季夜行的肩膀处望过去,正好对上了季敛的眼睛,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季夜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轻轻托起季秉烛的下巴,轻轻唤道:“阿殃?阿殃!” 季秉烛眼神虚无,根本听不到人讲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不停地抖着唇喃喃道:“我杀了……父亲……我杀了他……呜……” 季夜行冷眼旁观季敛的尸体,冷笑一声,掐着季秉烛的下巴,冷冷道:“他根本不是我们的父亲,他也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你不必觉得……阿殃!” 季夜行没说完,就感觉季秉烛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被他魂飞魄散地接在了怀里,垂眼一瞧,他已经昏了过去。 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缓慢出现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秉烛那张苍白的脸,恨铁不成钢道:“没用的废物,不就是杀个人吗,至于吗?” 看来是阿鸦看不下去,直接将季秉烛给弄昏过去了。 季夜行似乎也认出来了阿鸦就是那个传说中和自己哥哥在一起的野男人,但是想起季秉烛喜欢他,也不好恶言相向,但是让他笑容相迎季夜行又觉得有些憋屈,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就是鸦羽剑?” 阿鸦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道:“好久不见了。” 季夜行正想着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曲容就不打招呼地从内府中出来――往常曲容都是一身没什么修饰的破旧青衫,看着虽然气质清雅,但是打扮倒是有些落魄,这一次不知道他出了什么毛病,将那身破旧的衣服换了下来,用灵力幻化成了一件崭新的青衫,上面还用白色的线绣着几只展翅高飞的乌鸦和几朵莲花,看着又低调又华丽。 曲容低着头朝着阿鸦点了点头,优雅地开口道:“阿鸦,好久不见。” 现在季秉烛昏睡,阿鸦也没有闲情和曲容一决高下,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朝着季夜行道:“先让他冷静一下吧,若是他醒来之后还是这副鬼样子,就用‘过隙’将他记忆弄乱掉,省得给人添麻烦。” 季夜行似乎有些不赞同,但是若是季秉烛醒来之后还是那副样子,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应对的了,只好点了点头,将季秉烛拦腰抱了起来。 阿鸦看着地面上季敛的尸身,眉头皱了一下,小声道:“啧,真麻烦。” 曲容立刻走过来,几乎是带着点讨好地朝着阿鸦道:“我!我!我可以把他身体送回去,然后用障眼法在他长生牌上做手脚,让人看不出来他已死之相。”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