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回了边龄背后,双手死死抓着边龄腰间的布料,小声哼唧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夜行直接一掌朝着他拍了过来,掌中满是暴涨的灵力,看来是气得不轻,但是他掌风还没到,就被边龄一掌格住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两人的掌风相对,全都往后退了半步。 季夜行阴森地瞪着边龄,那表情看起来似乎要吃人。 边龄淡淡道:“传送阵是我的,要找人算账直接来找我吧。” 季夜行将平日的骚气万千收了个干干净净,他冷冷看着边龄以及他背后的季秉烛,压低声音道:“你懂不懂聻境鬼行对于禾雀来说意味着什么?” 季秉烛还是不敢探头,小声嘀咕着:“按照禾雀的修为,不会有事的。” 季夜行道:“你滚出来和我说这句话。” 季夜行当然不可能滚出来,只好在背后戳戳边龄的腰,小声道:“阿龄啊,你快帮帮我,要不然他会骂死我的。” 边龄闻言挑了挑眉,讽刺地挖苦道:“你还真是有事叫阿龄,无事骂魔修啊。” 季秉烛:“……”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总是会无意识地忘记边龄是个魔修这个事实,对着边龄那张脸总是发怒不过三句话就要伸手要抱抱了,也不知道是他脑子不好使还是边龄对他无意识的吸引力太大。 边龄看着他呆住的表情,冷冰冰的脸色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反手抓住了季秉烛的爪子,安抚地揉了揉,朝着季夜行道:“聻境鬼行我见过,无非就是一群没什么修为的魔修聚在一起肆意杀戮罢了,按照禾雀君的破世修为,那里面不会有人是他对手的。” 季夜行还是怒意不减:“若是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他还没说完,季秉烛就从边龄背后探出了半个身子,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季夜行,轻声道:“你那么关心禾雀吗?” 季夜行道:“我自然关心他。” 接着,季秉烛就露出了更加疑惑的神情,他站直身体,眼神有些波光流转,茫然地问道:“那我呢?” 季夜行一愣。 季秉烛微微歪头,像是在很认真地问他一件很不能理解的问题,糯声道:“当年你将我的眼睛划伤,我元神进入落墨山的时候,为什么不担心我会被聻境的那群魔修给活撕了呢?” 季夜行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没反应过来他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像是终于理解了季秉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季秉烛伸出手捂住一只眼睛,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声音软软的:“当时我在拼命地喊着,‘夜行我好痛啊’‘夜行来救救我’,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我,那个时候你也一样在担心我吗?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他说着说着,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眉目弯弯,在场的两个人都了解他,认得出来他真的是在真心实意的笑。 季夜行听到他这句话,脸色血色褪去,哑声道:“这些年,你不是在鹿邑城闭关吗?为什么会去落墨山?” 季秉烛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到底让人有多痛彻心扉,他转过头,将手中的糖塞到边龄手中,小声道:“还要吃,你帮我剥开。” 边龄皱着眉替他将糖剥开了。 季夜行急喘了几口气,怒道:“回答我!” 季秉烛最讨厌别人吼他,被季夜行这句话吓得几乎手中的糖落了地,他怒气冲冲地直接将边龄刚剥好的糖甩在了季夜行眉心上,将他眉心的红痕撞了个小巧的红印,晕染一片看着有些可笑,他道:“我才不要听你的话,滚一边儿去!” 不过季夜行此时是躲都懒得躲的,浑身都在哆嗦,就像是没听到季秉烛这句话一样,冷冷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落墨山?” 崩到他眉心的糖又弹了回来,被季秉烛弯腰捡了起来,擦掉了上面的灰尘就要不嫌脏地往嘴里送,被边龄皱着眉一把夺过来,用灵力销毁了,又重新塞给他一颗重新剥好的糖。 季秉烛塞到了嘴里之后才漫不经心开口了:“难道不是你做的手脚吗?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落墨山九百多年——不和你说这个了,边龄,把传送阵再给我开一个,我要去落墨山。” 边龄道:“我陪你一起去。” 季秉烛道:“不要,你跟着只会碍事。” 边龄冷着脸看着他,一动不动,没有想要给他开传送阵的打算。 季夜行道:“先别走,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他说着就要上前过来抓住季秉烛,季秉烛侧身一躲,又跑回了边龄背后,用手肘使劲怼了边龄的腰眼一下,道:“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啊,传送阵啊,给我!” 边龄:“我也要去。” 季夜行:“呵呵,今天不说清楚,你们哪里都别想去!” 他说着,浑身魔气大放,一旁的曲容皱着眉看着周遭缓慢形成的透明结界,有些无奈,他道:“夜行,你差不多得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