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鸦反复探查了一番那个商老板,确定真的没什么问题后,又道:“你确定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季秉烛眨了眨眼睛,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从阿鸦怀里爬出来,在木材上走了两步,趴在上面朝赶车的人看了一眼。 阿鸦也走过来:“怎么了?” 季秉烛“哇”的一声,一把扑回了阿鸦怀里,指着那赶车人,怒气冲冲道:“啊――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哇!阿鸦你快把他弄死!” 阿鸦把他从怀里甩出来,拎着他的后领甩了甩:“你确定?” 季秉烛:“我确定我确定,你快点把他弄死!” 阿鸦挑了挑眉,没管季秉烛在他手里四肢胡乱扑腾,朝着那赶车人居高临下道:“你什么时候追上我们的?” 赶车人一身棕黄色的衣袍,从头到尾都蒙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掩藏身份还是遮挡风沙,他一直在心无旁骛的驾车,闻言头也没抬,道:“前几日。” 那声音正是边龄。 阿鸦道:“你追上来到底想要做什么?把他再抓回去?不过啊,你看看他这副鬼样子,抓回去一定会折腾死你的,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边龄的声音被衣服遮挡有些闷闷的:“我不会再想要困住他了,无论他想去哪里……” 季秉烛还在扑腾,根本没有听到边龄在说什么:“啊快放开我!你不动手我动手,我一定要把这个魔修给弄死!阿鸦,你在做什么?” 边龄饱含真情的后半句话被他吵得说不出来了,阿鸦反倒是极其开心,这几天他被季秉烛闹得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带孩子都没他这么累的,正好有人过来助他脱离苦海,他乐得自在。 阿鸦勾起一抹笑直接一松手,季秉烛直直从他手上掉下去,被赶车的边龄伸手一把抱在了怀里。 季秉烛还在:“啊啊阿鸦你混账!魔修抓到我,要杀我了!” 阿鸦理都不理他,直接回到了车上,枕着手臂睡觉去了。 季秉烛在边龄怀里折腾了好大一会,发现阿鸦真的没打算来救他,这才收起了撒泼打滚的神通,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一把小巧的鸦羽剑,指着面前的人,奶声奶气道:“放开我,饶你一命。” 边龄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半天才道:“秉烛,你可以把我的命拿去。” 季秉烛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惊呆了,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你你边龄?” 边龄将挡脸的布条扯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道:“是我。” 季秉烛直接甩手给他一巴掌,只不过他现在身形还是太小了,胖乎乎的手掌甩在边龄脸色就像是在轻柔的抚摸一样。 边龄一动不动任他抚……任他打,手扶在他的腰后省得他从车上翻下去。 季秉烛怒得头发都要飘起来了:“呸,你不要脸,竟然还敢跟过来!” 边龄:“嗯,好,我不要脸。” 季秉烛:“……” 季秉烛本来就不会骂人,更何况他骂出口了竟然有人不反驳还会顺着他的话附和,他一下子就待在了原地,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边龄。 边龄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头狂跳,正想要再说些什么,车队中的骆驼突然发出了一身惊恐的嘶鸣声,险些撅蹄子跑了,几匹骆驼在原地乱成一团,一时间便是人仰马翻的混乱模样。 商老板从后面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在风沙飞扬中大声吼道:“沙鬼来了!弃车快逃,性命要紧!” 边龄从车上跳了下来,将季秉烛抱在自己胸前,让他趴着不要往外看。 季秉烛拼命挣扎,非得和他唱反调:“我才不听你的,我就要看就要看!” 边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带孩子……他对待季秉烛从来不像阿鸦那副强横专制的态度,季秉烛说想要看他也不拦着,反正他也很了解季秉烛的性子。 果不其然,季秉烛气呼呼地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不远处的沙漠中猛然从沙子中窜了出来,四肢着地,看着像是某种野兽,但是浑身上下却满是坑坑洼洼的,时不时有沙子从身上掉下来。 一群沙鬼一拥而上,朝着车队来不及逃离的人张开獠牙猛地嘶吼了一声,声音难听的几乎想让人捂耳朵。 季秉烛只看了一眼,立刻“啊”的短促叫了一声,一头撞回了边龄的胸前,再也不敢回头看了。 边龄无奈道:“我让你别看,你非要看,秉烛你说说看,他们好看吗?” 季秉烛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口咬在了边龄脖子上。 边龄也不管他,眼睛微挑,手中新停候猛然窜到了天上,被他魔气一催动,在半空中霎时飞为了上百道白色的剑光,接着呼啸一声,朝着底下的沙鬼刺了过去。 周围只听到一阵阵沙鬼难听的惨叫声,不消片刻,尸体已经堆了满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