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天师。 十七皇子依然像个病患足不出户,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才踏出船舱,来到甲板处吹吹风,大数多是披着厚重的衣服,缩在阴影处,看迟萻欢快地钓鱼。 因为他极少露脸,所以对面的船上的成员一直不知道十七皇子也在这艘船上,并且跟着他们一起下江南。 直到五月底,终于抵达江南的青州码头。 一群年轻人站在船头,激动地看着繁华的青州码头,回想十年前被人带离家时的惶恐不安,如今学成归来,还是以国师的记名弟子归来,已非吴下阿蒙,如何不激动。 一行人带着行礼,匆匆地下了船,各自朝家奔去。 裴景俊携同毛茵特地过来与迟萻道别。 “萻妹妹,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中旬,届时你们定要过来喝杯喜酒。”毛茵紧紧地拉着迟萻的手说。 迟萻笑道:“放心吧,如果到时候没什么事,我定会去的。” 三人依依惜别,最后裴景俊和毛茵方才坐上家人派来的马车,消失在码头处。 戴着幕离的十七皇子走过来,轻咳一声,对她说道:“萻萻,我们也上马车吧,傍晚时应该就能到达怀陵。” 迟萻转头朝他笑了笑,扶着他一起进入候在旁边的一辆马车。 马车外观看起来极为朴素,拉车的马却十分神骏,马车里更是另有乾坤,铺着柔软的毯子,坐在其上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还有小桌子和香炉等物,准备非常齐全。 十七皇子靠着一个弹墨迎枕,肤色苍白,神色倦怠,那副柔弱的样子,格外地让人心软,迟萻差点忍不住将他搂到怀里,只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最后,十七皇子主动靠在她怀里,蜷缩在她身边睡着。 迟萻一只手环着他,想了想,也跟着一起睡下。 这一路上,十七皇子都是昏睡多过清醒,迟萻每次趁他睡着时,都会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看看是不是还有呼吸,偶尔她会感觉不到他的呼吸,那时她的心脏几乎也跟着停止跳动,浑身一阵冰冷,直到他睁开眼睛,那种失去的痛苦方才退去。 迟萻终于体会到那些世界里,这男人失去她时的痛苦。 她明知道就算这些世界里的死亡并非终结,而是开始,在下一个世界他们依然能相遇,却仍是那般痛苦。更不用说没有记忆的司昂,面对她的死亡时,以为永无相见之日,会有多痛苦。 迟萻心里有些难过,却无能为力。 傍晚时分,他们进入怀陵。 十年前,迟萻离开怀陵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对怀陵的印象最深的便是迟家的主宅和城外十里坡那株在萧瑟的冬日中枯萎的大树。 如今重回怀陵,正是夏日,十里坡绿树成荫,行人匆匆而过,一片生机盎然。 马车进入怀陵,在怀陵迟家门前停下来。 蜚音主动去敲门,脸上言笑晏晏。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门童,见到蜚音那张昳丽到难辩男女的脸时,蓦地脸红了下,呐呐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要找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