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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步路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赶紧去瞧瞧吧!别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严之涣笑了一声:“不打紧,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歇一会,眯上一觉,等晚膳时候我在叫你。”

    郑嬷嬷见严之涣匆匆来匆匆走,不像一早那样粘着裴蓁不放,不由生疑。

    “您可是和王爷吵架了?”

    裴蓁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是他外祖家来了人,说是等了一个时辰了,他便过去瞧瞧罢了。”

    郑嬷嬷与姜妈妈同时“哎呦”一声,惹得裴蓁诧异一撇,抚了抚胸口。

    “王爷外祖家来了人,您合该过去打个招呼才是,怎么还回房了,不管怎么说,那也王爷的亲人,是长辈,您是新媳妇,过去见个面,这不是全了王爷的体面嘛!”姜妈妈温声说道。

    裴蓁迟疑了一下:“他若想让我去刚刚就会说了,他没提,想来是不愿意让我和他们见面。”

    郑嬷嬷轻叹一声,:“王爷生母那样的出身,不用想也知他外祖家必然是家徒四壁,若不然也不会把女儿卖到教坊,您身份矜贵,王爷只怕是担心他开了口您不应,那不是抹不开脸了。”

    “郑嬷嬷说的是,您快些过去瞧瞧,王爷见了您一准的高兴。”姜妈妈声音透着急色,她家县主这样一个聪明人,怎么就在这样的事上犯了傻呢!

    裴蓁禁不住劝说,便让丫鬟带了路,去了外院寻严之涣了。

    第68章

    严之涣外祖家姓邓, 冀洲人士,祖上起就是杀猪匠, 可以说是两手血腥, 到了他大舅这一代, 父亲死的早,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他两个舅舅也算是手艺人, 以宰猪卖肉为生, 生活虽算不得富足,却也够温饱, 只可怜那一年闹猪瘟, 满镇的猪都死了, 他外祖母一急之下急火攻心病倒了, 家里攒下的那点银子买了一个来月的药吃着也不曾见好,眼瞧着老太太就要去了,家里也空了, 赶巧京里来了采买小娘的, 严之涣的生母邓凤儿得了信便偷偷的把自己卖了十两银子,自此入了教坊,等他大舅舅得了信,当即跑去了镇里, 那采买小娘的人牙子已赶了车往回走了,邓大舅挥着杀猪刀追出去追出去两里地,可人双两腿怎能跑过四条的畜生, 到底没把妹妹追回来,原以为就此一别兄妹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偏偏邓凤儿模样生的俊俏,人也机灵,在教坊学艺几年便被送进了宁川王府当个舞姬,每年倒也攒下了一些银子,便托了同乡送回了老家,也叫家里人知晓她还活着。

    邓凤儿当年怀了严之涣的时候便是偷偷回了冀洲,那时候两个兄长都成了亲,娶得嫂子亦是贤惠爽利,见小姑挺个肚子回来虽心下有疑却也不曾多说什么,伺候着小姑子安了胎生了产,帮着拉扯大了这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也跟着舅舅姓了邓,彼时严之涣名字还没有这般文雅,他在外祖家排行老五,因个头长的大,生性又飞扬跳脱,上房揭瓦闹得不行,人送外号猴五儿。

    邓凤儿当年怀着身子赶路,伤了根本,没过几年就得了重病,她虽不识几个大字,却知道自己的孩子出身尊贵,若不想他一辈子呆在这小镇里,便得把他送回京城,她主意正,因前途未卜,怕拖累了兄嫂便留了个口信,带了严之涣去了京城,那时皇太子虽有了嫡子,可也不至于不认自己的血脉,严之涣摇身一变,从那猴五儿成了龙子凤孙,只可怜他生母不曾享了什么福没两月就撒手去了,留下他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太子府讨生活,这没娘爹又不看重的孩子是何处境已是不言而喻。

    严之涣自幼胆子就大,虽说书念的不好,可人却机灵,谁想到他能记着去冀洲的路,在太子府呆了几个月,被打的板子多了心里就生了怨,在不愿在这挨人欺负,便偷偷的跑了冀洲,他身上也没有银子,他嘴甜,一路上便和人讨口吃的,要碗水喝,等到了冀洲人已是瘦的脱了形,险些叫他两个舅母哭瞎了眼睛。

    严之涣在不得皇太子的心那也是他的骨血,儿子丢了自然得找,等寻到了人带回了京里又是一顿好打,严之涣这回知晓自己就是孙猴子也跑不出五指山,便歇了在跑的心思,在府里生活了下来,因皇太子对这个儿子素来不大理会,太子妃又视他为眼中钉,府里的奴才为了讨好太子妃和小皇孙自是想着法儿的作践他,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更有那狗奴才拿狗食戏耍于他,做人作践的连太子府的一条狗都不如。

    邓大舅虽知道自己外甥是龙子凤孙,可瞧着他那刚回来时候的样子,也不想吃着什么山珍海味,连镇上的叫花子都要比他有膘,因为他被带回京里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就悄悄的进了京,打听到了太子府的住址,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上门去找,就守在墙根底下,被撵了在偷偷回来,等了好几天终于叫他瞧见了人,饶是他这样一条汉子瞧见当时的严之涣也落了泪,浑身伤不说,瘦的真成了猴样,邓大舅想着偷偷带了他去,然后举家搬迁,眼下严之涣已是晓得了什么是权利,哪里敢连累自己舅舅,只收了他的银子便让他赶紧回去,以后他不联系便不要在进京,邓大舅抹着眼泪走的,打那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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