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撞的耳鼓砰砰作响,我不记得,这一次,打了他多少下。 江辰的龙鳞,残损的像是刮过的鱼。 可饶是这样,因为他的神气,还有跟灵魁的结灵,他是死不了,他眼前肯定已经发了白。 我停下了手。 江辰出于本能,挣扎着,还想起来,可我一脚,已经踩在他胸口上。 他身上,依然有浓重的神气。 按理说,踩这种人,大逆不道,天雷要劈的。 可我一路上,该雷劈的事情,做了不少,畏惧,已经没用了。 抬起头,看向了四周。 这地方的黑气,还是跟刚才一样浓重——刚才躲在黑雾之后那一位呢? 现如今,那些黑雾和藤蔓,再也不敢靠近,而是远远的缩到了角落之中,似乎我跟之前,有了某种不同。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老黄他们这才喘过了一口气来,老黄第一个拍大腿,拽着何有深就往我这指:“老何,你看见了没有?这是我北斗小兄弟!” 何有深被他摇的眼晕,脸色开始发青:“你轻着点——我有点脑震!再说了,我不认识?” 他傲然答道:“这是我给我孙子找的师父!” 池老怪物更是手舞足蹈:“你们这都不算什么——我家二百五已经看中了他了,过不了多长时间,他登门找我池大雷,须得带烟带酒带牛肉!” 那是西川拜见岳丈一家的见面礼。 杜海棠则咳嗽了一声:“池先生晚了——他是我西川杜家未来孙女婿,整个业界,谁不知道?” “那怎么了?”池老怪物脖子一梗,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结婚还有离婚的呢,一个订婚算个屁——再说了,你孙女还行不行……哎呦……” 杜大先生气定神闲,没看出动了哪里,可池老怪物表情跟抽了筋一样,也不知道哪里难受。 能整治他的,看来也只有杜大先生了。 摸龙奶奶想了半天跟我没什么亲戚关系,委实有些不平衡,苦思冥想,也跟着一拍大腿:“这事儿过去——让我孙子,认他一个干爹!” 老黄他们转脸瞅着摸龙奶奶:“胡,你孙子的爹,不就是你儿子?” “那怎么了?”摸龙奶奶插着腰傲然一笑:“你们有本事,你们也认。” 我疑心,孙二娘老了,就是她这个样子。 江辰抬起了眼睛,嘴角一颤,显然还是那个习惯性的不甘心。 “你不该回来。” 我偏要回来。 “我知道,你死不了。”我直起身子来:“可有很多法子,能让你比死还难受。” 弯腰,抓住了江辰的手。 他的手里,还死死捏着一个东西。 那个金色的敕神印。 感觉到了我的手,他拼尽全力不肯放开——仿佛掌心里捏的,是他的命。 可我手上用劲儿,他手上的骨骼,在金龙气下,发出了骇人的响声。 敕神印落到了手里,我盯着他:“一切,都是为这个起的?” 江辰嘴角勾起,不答话。 我转脸,看向了还能站在这里的所有人。 他们,是行当之中,金字塔的顶峰。 把真相告诉他们,就等于告诉了整个世界。 “我今天的目的,有一个,就是想让你们知道,当初四相局改局的真凶,不是厌胜,”我看向了江辰:“是他。”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总能说完。 “那他们……”一个伸手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低头看着江辰:“我知道原因。” 江辰的丹凤眼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