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破身附近,有几个山包,交错杂乱,银装素裹之下,勾勒出了巧妙的图案,一个成了走兽状,一个成了鸟状。 程星河皱起眉头:“这我哪儿认识啊——不过,你的意思是,麒麟破身,会影响周围的风水,这风水,会再对人形成影响?” 我拍了拍他肩膀:“孺子可教也。” “你个不孝子,跟谁孺子呢?也不怕雷劈了你。”说着,他看向了不远处的九鬼压棺地:“又跟你老婆有关系?” 但愿吧,如果那个长发女人真的跟潇湘有关,也许,关于我跟她的事情,就能了解的更清楚一些了。 不长时间,白家兄妹似乎是商量好了,奔着厨房就来了,笑嘻嘻的,还带了食材,白二姐热络的说道:“几位先生辛苦了,我们给你们做点东西,聊表一下地主之谊,几位别嫌弃。” 程星河一眼就看出来了:“哟,酸菜白肉火锅!” 后厨开火,三个人合作——白老三帮厨,白二姐摆盘,白老大掌勺,很快香气弥漫,让人食指大动。 不过,在朦朦胧胧的白雾之中,我隐约看到,半空之中漂浮着一些东西,对着那些香气就聚拢来了。 对了,这就是来跟着“蹭吃”的游魂。 越是经常有烟火的地方,比如后厨,小吃摊子,就越容易引来这些东西,没人给上供,就过来分一杯羹。 烟雾之中密密麻麻,像是挤在一起的脸。 程星河皱起眉头,拿起个拖鞋就要打过去,白藿香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就拉住了他:“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它们都饿了多久了,吃一两口你又不会饿死。” 程星河一咂舌:“你保护妇女儿童也就算了——这些玩意儿你也护着?你知不知道,让它们吸食了烟火气的东西就吃不得了?” 是有这么一说。 据说给神上供,撤下的供品会更美味,给鬼上供,就味如嚼蜡,甚至会拉肚子。 有一些人好像天生不会做饭,哪怕材料火候跟人一样,做出来的东西也不香,往往也是因为身边有这种蹭吃的东西萦绕着。 我说他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感情是这些蹭吃的触犯了他的利益了。 结果他拖鞋还没举起来,一根勺子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对着那些雾气就打了过去。 这一下,带着一丝微弱的仙灵气,那些想来蹭吃的殷切的脸,顿时面色大变,呼号惨叫着,就被驱赶散开了。 白老大倒是浑然不觉,哪怕那个大勺子是从他后脑掠过去的,他也只是摸了摸脑袋,嘀咕着天冷了,屋里灌风。 锅盖童子。 说着,把锅子摆在最中央,白二姐笑吟吟就垫着抹布把锅盖给打开了:“几位快尝尝——我爸爸的手艺!” 别说,那锅里浓郁的高汤翻滚,一片片嫩肉浮上来,香气十足——在蒜泥香菜蘸料里一滚,丰腴的肉与爽口的酸菜中和,口齿留香。 下雪天,跟这个是绝配。 程星河也不怕烫,呼噜呼噜就是几碗,吃的头上冒出了蒸汽来,跟武侠剧里的内功高手一样。 “爱吃就好!这还是我爹传下来的法子呢,”白二姐连忙说道:“我们家招牌菜——只有我大哥得了真传,别人做不出这个味儿!” 米缸后面微微有点动静,锅盖童子回去了。 出了这个厨房,恐怕也不是这个味儿——东西变好吃,有锅盖童子一份儿功劳。 酒酣饭饱,白老三趁机问道:“现在,今天真的能行?不能再让那么东跑了吧?” “放心吧,但凡有你们几位帮忙,马到成功。” “那就太好了,”白二姐喜不自禁,这才发现一边的白老爷子也从打盹里醒过来了,赶紧捞了火锅里的素菜给老爷子送过去,一口一口吹凉了:“爸爸,你尝尝,你最爱吃的!” 老爷子闭着眼睛张了嘴,却皱起了眉头,眼角就是两行泪,把金铃攥的更紧了。 程星河一边吃肉,一边低声说道:“破了案了,这金铃哑巴,估计就是老爷子自己攥坏的。” 白老大连忙说道:“多少给点肉吃——你那蘑菇也不好消化。” 白老三则直接把二姐的汤碗拿过去了:“爸爸,我喂你!” 跟街坊邻居说的一样,看上去,真是麒麟贵子,至孝。 白藿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程星河把肉捞差不多了,趁着白藿香走神,把白藿香碗里的肉也捞走了。 吃完了饭,白家姐弟果然告诉我,事儿就这么定了,让我多费心了。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和尚,点了点头。 等哑巴兰和苏寻回来,一番布置,天彻底黑透了,我们就在思雨轩集合了。 苏寻已经摆好了请灵阵,贡香的味道一飘,白家三姐弟照着我说的,遮住了眼睛和耳朵,有些忐忑的又问了一遍:“真是没事吧?” “放心。” 等他们三个弄好了,我们就开始等。 这个时候,和上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了——虽然阿四让他减少了痛苦,可那股子死气一路蔓延,身上的肉蘑菇也逐渐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他全部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