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用煞气。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在我眼里,几乎是黑白色的。 这就是煞神眼里的世界? 而在这一片黑白之中,我看到了一点奇异的色彩。 璀璨绚烂,见之可喜。 潘骗子。 我冲着潘骗子就过去了。 潘骗子缩在了角落里,一动不动,眼神发赤,乍一看,还以为是吓了个够呛,可他一看见了我,回过神来,一个非常警惕的眼神一闪而过。 但马上,他就说道:“你——你有事儿?” 我答道:“我就想知道,你屁股底下压着什么。” 潘骗子眉头一抬:“我屁……什么也没有!” “那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不是……”潘骗子表情越来越不自然了:“凭什么?” 我回头看了那个被我劈成两半的大蜥蜴一眼。 潘骗子浑身一颤,也想起来了刚才我是怎么出的手,咬了咬牙,只好缓缓站了起来。 刚才我就看见了,在煞气下,一片黑白的世界里,那一点璀璨,就在潘骗子身下。 我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身下,有一张彩纸。 彩纸上,描绘着一只苍蝇,上面钉着一根针。 我盯着潘骗子:“师兄,你这骗人的技术很可以啊!这不是摄魂术嘛。” 这个方术厌胜也会。 传说之中,阴差拿人回地府,铁链拴人太重,会把魂魄变作苍蝇用头发丝牵回去,所以苍蝇就是魂魄的象征,描绘在符纸上的苍蝇,就是丽娜的残魂,钉住它,就是不让它跑了。 听到了这三个字,潘骗子的脸彻底白了。 卖水产的一愣,立马问道:“摄魂术?” 白藿香也稍微听明白了,看着潘骗子,猫一样的眼睛也有了几分狐疑:“就他?” 我盯着他:“你跟丽娜,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潘骗子不吭声。 苟和顺听见还有潘骗子的事儿,立马扑过来抓住了潘骗子:“我说你上这里来干什么,就是你把丽娜给害成这样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你这个王八蛋,把我老婆还给我,把我老婆还给我!” 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惦记着丽娜。 潘骗子盯着苟和顺的眼神发冷。 “不是无冤无仇,而是血海深仇,”我把苟和顺的手拉下来了:“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你小舅子,啊,应该说,是前小舅子。” 苟和顺瞬间一愣:“什么?” “你不是说,你有个坐牢的小舅子吗?” 苟和顺点了点头。 原来,他跟前妻认识的时候,小舅子就犯了重罪被关进牢里,前妻说那小子一辈子出不来了,家里以他为耻,照片都烧了,平时提都不愿意提起,苟和顺并不知道那位小舅子到底长什么样。 而眼前的这个潘骗子,正有过牢狱之灾,而兄弟宫本来就塌陷,说明家里人丁不兴旺,色气发绿,这男为阳,女为阴,所以红男绿女,应该是个姐妹。 不过那个绿气干涸,人早没了。 坐过牢,死过姐妹,天底下没那么巧的外人,必定是前妻的小舅子,白珠的亲娘舅。 苟和顺哆嗦了一下:“他……” 我盯着潘骗子:“那一箱子金头灵蜥——该不会,就是你特地定了,托人放在水产商店的吧?” 潘骗子长长出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件事儿天衣无缝,可怎么也没算出来,会遇上个你。” 接着,他看向了白珠,微微一笑:“你吃苦了,是舅舅来晚了,对不起你。” 那个瘦小的身影又是一个瑟缩,也许,她还不知道,什么叫舅舅。 苟和顺难以置信:“你不是一辈子都……” “世事无常嘛。”潘骗子对着苟和顺一笑:“你就是以为白珠没有亲人了,再也没人给她做主了,才敢这么干。” 这话不跟之前一样不靠谱了。 虽然轻飘飘的,可一字一句,是血是恨。 水产店的暗暗吐了口气:“那就难怪了——也真沉得住气,要是我……” 一般人是沉不住气,可这位潘骗子是个有案底的人,绝不想“二进宫”了。 他回来之后,打听家里人的下落,结果才知道白珠身上发生的事儿。 他知道丽娜每天都要去买活物放生,才想出了这么一条计策——杀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