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白藿香猛摇头,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地震不是这个这个动静吧?这倒更像是…… 程星河也觉出来了,一下把值钱的东西扔在了沙发上,骂了一句娘:“震楼器!” 我恍然就知道,厚眼镜说的那个“大礼”是什么东西了。 程星河转过身,一只拖鞋都不知飞哪儿去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就要往楼下走:“这死老头子欺人太甚!” 哑巴兰别的不在乎,打架斗殴最感兴趣,把绣花睡衣的蕾丝袖子一撸,跟着程星河就往电梯跑。 程星河也就算了,哑巴兰一出手,老头儿不死也得残,我赶紧叮嘱白藿香和老头儿别出屋,就跟上去了:“你俩等会儿我。” 这么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别的不说,老头儿本来就痴呆,再吓出个心脏病来不是添毛病吗? 刚过去,电梯就开了,我刚要上去,可程星河一把拉住了我。 我回头一瞅,就发现程星河正死死的盯着电梯。 电梯里空荡荡的。 不对……里面有密密麻麻的煞气,扑的我们一人一身鸡皮疙瘩。 “不好上……”程星河吸了口气:“电梯满员了啊。” 我后脑勺一凉,这里的邪祟,这么多? 程星河张嘴对着空荡荡的电梯说了几句鬼话,但是看样子,人家并没有回应他。 电梯门缓缓在我们面前合上下行,我就问程星河:“什么情况?” 程星河转头瞅着我:“什么样的都有……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他娘的挤成一锅粥了。” 啥玩意儿? 我入行以来,也没少见邪祟,可真没听说过,同时出现这么多邪祟的。 这个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群魔乱舞的? 程星河答道:“也是奇怪,我一问话,他们都不吭声,跟防贼似得防着我。” 哑巴兰立马看向了我:“哥,你说这个地方,以前是不是乱葬岗子啊?” 我听他这么说,立刻站在了楼道尽头的大窗户往下看。 确实,很多楼盘为了拿地便宜,会选择乱葬岗盖楼,可只要是做过乱葬岗和坟地的地方,地面必然有一层白色的丧气,这叫柿子霜地——在我们望气的人看来,就跟柿子霜一样。 可这里的地干干净净的,可见没怎么埋过人,最多一星半点埋过什么早夭婴儿或者没成婚没资格进祖坟的年轻男女。 不可能是程星河看到的那个规模。 程星河也皱起了眉头:“不是乱葬岗?那这么多死人哪儿来的?横不能,也跟咱们一样是租户吧?” 我则看向了整体的楼盘地势,转脸看他们:“你们看,这五个楼的分布顺序像什么?” 他们俩对看一眼,程星河莫名其妙:“五环?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哑巴兰也会唱:“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 我说你们俩缺根筋还是怎么着,这是三长两短——镇魂钉的形状。 古代人传死讯,不说死,而说三长两短,因为三长两短,就是棺材盖子上楔的镇魂钉的形制。 他们俩面面相觑,说那盖楼的是咋想的? 我还想知道呢。 这时另一个电梯上来,程星河探雷似得看了一眼,这才一马当先领着我们上去。 电梯刚往下落了一层,就停了下来,开了,上来一个人,我们一瞅,好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是那个老头儿。 老头儿挎着个环保袋,应该是趁早去超市抢购特价蔬菜的,还带了一个马扎排队的时候坐。一瞅见我们,冷笑了一声,似乎早就有跟我们正面交锋的心理准备了。 程星河跟我对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就下来了:“老头儿,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老头儿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梗着脖子说道:“你们先弄出来的动静,还赖我?什么道理,你不仁我不义的道理!爷爷自己的房子,爷爷想怎么闹怎么闹,你们看不惯,要么把一栋楼买下来,要么就滚。” 程星河也没想到老头儿一把岁数这么愣,就要撸袖子:“哎,真他娘是坏人变老了,别以为我们不敢打老头儿啊!” 老头儿冷笑一声,把环保袋垫在了身下就小心翼翼躺在了地上,还理了理头发:“来来来,正愁没人给爷爷养老,你们上吧。” 程星河气的炸毛,哑巴兰则撸起袖子:“那我们成全你……” 我一把将他拉回来:“还以为你是地主家傻儿子呢?信用卡都停了,你拿啥给他养老?” 哑巴兰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程星河瞅着我:“这摆明是个老滚刀肉,你说怎么弄?” 我看向了这个老头儿,正这个时候,又一个电梯在我们身后开了门,程星河回头一瞅,拉了我一下,而老头儿身子也稍微往里缩了一下,像是闪避什么。 程星河跟我对看了一眼,我们心里都有了谱。 这个老头儿,也能看见死人! 难道是同行? 还是…… 但是没等我看清楚,老头儿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抡起了马扎对着我们就打:“你们磨磨唧唧,那爷爷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三个赶紧往电梯里缩——这老头儿这么大岁数,万一抻了胳膊腿什么的,八成又要赖到了我们头上碰瓷。 三个老爷们被一个老头儿哄进了电梯,不由面面相觑,我立马问程星河:“那老头儿,是不是也有二郎眼?” 程星河也是一脸蒙圈:“有二郎眼的,按理说活不到那么大岁数啊……” 哑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