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为的大概就是避免吏部从旁处抽调人过去补缺,到时再节外生枝。 “诉状上只写了你和二位同僚的猜想,到底不是实证,江南府城离着帝都那么遥远,只怕有些难办。”段成文有些无奈地看着秦凌说道。 他说的倒是实话,尽管杀人灭口之事已经可以证实秦凌和同僚们的调查的确是实有其事的。可是幕后之人已然将后续之事处置好了,两位满门被屠的县丞家中都被翻抄尽了,什么东西都不曾留下。所有死者的尸首也被处置干净。 “有实证,我曾暗地中将槐庶县盐场的账本抄写了一份。”秦凌有桩本事便是善于模仿他人的笔迹。“那账本材料易得,我将自己仿的那份与盐场的那份调换了过来。只是这样的东西,我不方便随身带着,如今还藏在槐庶县中。” 段成文并未一口答允秦凌,只让他在宅院中安心修养,仍然留下了两名侍从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秦凌识趣,并未追着段成文要如何处置此事。 段成文回到家中陪着端素郡主和段少澜、楚姐儿,一家人在一起用过了晚膳。 “澜哥儿,随我去趟书房。”待侍女们上前收走了碗筷,段成文吩咐段少澜随他前去书房。“是,父亲。”段少澜立刻起身, “楚姐儿,父亲有要紧事儿要与你哥哥说,”起身之前,段成文摸了摸楚姐儿的头,嘱咐她说道。“你就在这儿好好陪着你母亲,好吗?” “好。”楚姐儿抱住了端素郡主的手臂,笑着应道。 “好了,你们父子快去吧。”端素郡主点点头,说道。 段成文、段少澜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段成文一进书房,便让书房里头伺候的人退了出去,又回头吩咐走在自己身后的段少澜关好了书房的大门。 “父亲今日是怎么了?”段少澜有些疑惑,段成文是吏部尚书,他自己又在锦旗卫中为楚帝效命,他们父子之间并没有什么公务可以联系上的。可是他打量着段成文的神色,十分郑重的样子,倒不想是说家中私事。 “你先看看这份东西。”段成文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从桌上的一处暗阁里头将诉状抽出来,放在桌上。“坐下吧,” “是,父亲,”在段成文弯腰欲要取出诉状的时候,眼尖的段少澜已经看见了诉状斑驳的血迹。“这是什么?上头怎么还染着血,是父亲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你别担心,上头的血迹不是我的。”段成文连忙安抚段少澜道。“你看完这份东西再说吧。” 段少澜只得从桌上拿过诉状,坐在了书桌一边的椅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段少澜才终于消化完了诉状上所有的内容,此时的诉状说的不只是江南府城所辖三县设置的偷盗官盐之事了,还有两名发现偷盗官盐之事的县丞连同家人在内、五十六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的事情。 大昭所有的盐矿都属于官家盐场管辖,私人不许偷采盐矿、私设盐场,一经发现便是杀头、罚没家产、祸及家人的重罪。 段少澜看完之后,脸上的神色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儿子能问父亲一句吗?”段少澜知道若是此事为真,后果十分严重,他凝了神色,将诉状折叠好了,重新推到了段成文的面前去,“这诉状应该是上头所说的那位叫做秦凌的县丞所写的,父亲是怎么拿到这份诉状的,父亲和秦凌是旧相识吗?” “这份诉状原本是一式三份,其中两份在那两位县丞和家人等一起遇害后就不知所踪了。我手头的这份便是秦凌随身携带,昨日交与我的。”段成文说道。“秦凌与我同期科举出身,我在中举后迎娶了你母亲,加上得了你祖父和外祖父的看重,仕途也走得格外顺利些。当年秦凌名次不佳,他家中贫寒、没有人脉,好在他的运气不错,虽然只得了八品的县丞之位,却被分到了江南那样的富庶之地。不过他个性板直、不知变通,几十年了还仍然做在县丞的位置上。我与他最近一次书信联系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昨日在我从吏部衙门回府途中,他却以一身乞丐装扮扑倒在我的马车跟前,与我递上了这么一份东西。” “父亲,他的为人可信吗?”段少澜问出了心中的疑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