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羡感觉到雨水的重新光临,浇在自己的下巴上。关忆北的呼唤声让她皱眉,不满地嘟囔:“别训了,我没电了。” 她一头栽进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莫羡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辈子那么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下雨的声音,就问:“妈,雨下得大吗?” 没有人回应。 莫羡翻了个身,慢慢张开眼,入眼是头顶上白色的蚊帐,透过蚊帐看到是灰突突的天花板。她愣了愣,空气里的异常湿热让她立刻想起这里是南苏丹。 她昨天到的这里。 外面的雨声跟昨晚的一样大,她摸摸脸,又摸摸身上,很干净也很干燥。 她低头看,发现自己上身穿着一件男式的t恤,下身是一条宽大的男式短裤。 她又往四周看看,是一间光秃秃的房子,四面墙壁随意地刷了点白色墙漆,一扇窗户关着,雨水不停地打在玻璃上。对面还有一张床,没有被褥 空气里还有点装修味儿。 身下的床硬得仿佛一整块木板,清醒了才觉得硌得慌。 莫羡想起昨晚见到关忆北,猜测这里大概就是无国界组织的宿舍了。 可是关忆北在哪里? 她想坐起身,没想到刚动一下就浑身疼,疼到她怀疑人生。莫羡呻|吟一声,便不敢再动了。 这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伸进来。莫羡扭过头,对上一双很像野生动物的黑眼睛,又圆又亮,嵌在黑色的面孔上。 门又推开了些,黑眼睛小心地走进来,莫羡看到一个非洲小女孩,漆黑的皮肤,瘦小的身材,满头的小辫子,扎着五颜六色的头绳,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筒裙,很像是床单做成的。 小女孩慢慢走到床边,伸头过来看她,小心翼翼的。 莫羡用英语轻声问他:“你有什么事?” 小女孩显然是吓到了,飞一样地逃了出去,把莫羡弄得摸不着头脑。 可她身上太疼,不敢动,只能继续躺着。 屋里没有时钟,外面还下着雨,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一个人胡思乱想。在她开始觉得饿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来的是关忆北。 关忆北迅速走进来,撩起蚊帐弯腰看她,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接着才问:“觉得怎么样?” 莫羡对他笑,如实说:“就像散了架。” 关忆北的脸色不太好,坐到床边,拿起她的胳膊开始帮她按摩。 “几点了?”莫羡问。 “下午1点。”关忆北说。 “我睡了那么久?”莫羡讶异。 “还不够久。”关忆北沉声说。 他的手按得她又酸又疼,忍不住皱眉抱怨:“你轻点儿!” 关忆北手下一顿,呼了口气,力道放小了些。按完一条胳膊又拿起她的另外一条。 “你生什么气?”莫羡躺着问。因为他沉默,蹙眉,嘴角绷得死紧。 关忆北却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莫羡有些负气,嘟囔说:“关忆北,我跑了这么远过来,不是来跟你冷战的。” 关忆北的手停下来,低着头,依旧不作声。 沉默蔓延开了。 莫羡便觉得委屈。她千辛万苦地来了,希望今天醒来是在他怀里,而他并不在她身边。她孤零零地醒了,等了许久他才过来,却给她一个丧气脸,连句软话都不肯说。 他从昨晚见面开始就没说一句好听的,全是埋怨。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