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咦”了声,说:“我倒是忘了跟他说,那我马上通知他吧。” 挂了电话,莫羡想了想,便锁了车往医院走,路上给关忆北打电话,通了,可他没接。她想他大概忙着工作无暇他顾。 莫羡走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看到来接苏珊的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一群医护人员推着苏珊出来,关忆北在最末尾,面色凝重。人堆里没小南的影子。 她站定了没有往前走,看苏珊被送上救护车,关忆北跟来的那个医生郑重地说了一会儿话,把病历什么的全送到那人手里。接着救护车便走了。 医护人员很快便都回了医院,只有关忆北站在原地目送远去的救护车,脸上还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莫羡这才走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送走的是你女朋友。”她故意调侃他。 关忆北看她一眼,抓了她的手下来,苦笑说:“别闹。” 莫羡看了看救护车远去的方向,已经没了车子的影子。便跟他站到一处,轻轻问:“转去哪里?” “人民医院。她坚持病情稳定后回美国治疗。”关忆北说。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 “不乐观。”关忆北皱皱眉,“她的情绪太激动,血压一直在升高,血循环太快心肌压力太大。我怀疑她是扩张型心肌病,可她不肯接受我建议的检查项目。没法确诊。” “她有那个病?是这次的心脏病引起的?”莫羡有些惊讶。 扩张型心肌病是一种很棘手的病,心脏变大,心肌收缩无力,病程中心脏随时可能骤停。药物只能缓和症状,唯一根治的方法是心脏移植,前提是有合适的心脏,以及可以捱得过一年的排异期。 “不好说。也许是这次病毒性心脏病引起的,也可能这本来就是她的原生病,这次发病让情况恶化。”关忆北皱着眉头说,依旧看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 莫羡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出于医生的责任心,他一向对自己接手的患者尽心尽力,无奈苏珊小人之心。 便开解他:“如果是这个病,那她即使留下你也是无能为力的。她走是她的自由,你作为医生只有治疗病人的义务,没有替病人做决定的权利。” 关忆北的眼光落回到莫羡身上,看了她一会儿,咕哝:“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来开解我。” “凡事总有第一次。”莫羡淡淡说。 关忆北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她比之前变了些。视线移到她的左手,戒指还好端端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既然没摘,便是还有回寰的余地。 “有的事还可以有第二次吧?”关忆北问。 莫羡眨眨眼,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比如再拉着你去一趟民政局。”关忆北笑。 莫羡咬了下嘴唇,转身慢慢往医院里走。关忆北跟着她,低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我还是那个态度,如果你确实介意,我可以只在国内做个普通的医生。” “可那不是你心中真正所愿。”莫羡低着头慢慢走,小声说。 “这世上能够为所欲为的人本就没几个,我既然愿意,你又何必在意?”关忆北说得很轻松。 莫羡轻叹一口气,说:“给我点时间。” 关忆北没说话,只是默默握住她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及这件事,出乎意料地平静。 也许跟宋若词有关。宋若词的做法还蛮让她震动的,让她不由地想重新考虑他们的事情。 在经历了这许多坎坷之后,她确实想回到他身边。 “晚上能按时下班吗?”莫羡问。 “现在可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