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刘妈手脚麻利,赶紧拿着一瓶药倒进手里,接着搂住老爷子的脖子,用力捏开他的嘴,把药塞进去;然后又拿起水杯,给老爷子灌了下去。 片刻之后,老爷子就不再闹了,那苍老的眼皮下垂,缓缓睡了过去;刘妈这才扶他上了床,掖好了被子,长长松了口气。 只是在转头的瞬间,看到我和蒋晴站在门旁,她顿时吓了一哆嗦,连连拍着胸口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蒋晴怕打扰爷爷休息,就把刘妈叫到院子里问:“我爷爷刚才是怎么了?他白天不好好的吗?” 刘妈纠结地皱着眉,很老实地开口说:“你爷爷这个病,已经很多年了;最开始我们私下去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就是头疼,可又治不好;你爷爷作为族长,怕家里人知道他的病情,再闹什么乱子,也不敢声张;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靠着止疼药来维持。” 听到这话,蒋晴眼里的泪,猛地就下来了:“那还不赶紧治?现在我是族长了,没人再敢闹事;明天一早,我马上带着爷爷去治疗!” “晚啦!去年医院查出来了,长了个瘤,恶性的!所以你爷爷才把你叫了回来,他现在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安排后事;尤其这几天,感觉他的病情又严重了,今天晚上,已经是第二次吃止疼药了!那药还有副作用,吃完了犯困,有时候还让人神志不清。”刘妈用力揪着自己的衣角说。 听完这些,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一般的神经性疾病,我完全可以把阿婆接过来,给老爷子治疗;可脑瘤这种事,阿婆就是再神,也不可能治好;因为这是整个现代医学体系,都没有攻破的难题。 “行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事儿你们谁也不要往心里去,老爷子说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已经赚了;他不想临死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你们围着他哭;他就想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谁都不知道最好。所以你们也不要声张,免得让一辈子要强的他为难。” 月光下,蒋晴憋着眼角的泪,用力点了点头;我也跟着长长舒了口气,本来都准备高高兴兴地走了,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蒋晴抹掉眼里的泪,拿手推了我一把说:“走吧,别赖在这里了。” “我就这么走,合适吗?”我犹豫地看着她问。 “你留下来,能救活他的命吗?万一我爷爷临死前,乞求你把我娶了,你怎么办?”蒋晴拽着我衣服问。 “那我还是走吧!”说完,我直接一溜烟跑出门外,爬上了自己的车。 发动车子,我摇下车窗对着蒋晴摆了摆手,她紧咬着嘴唇,无力地抬手朝我挥了挥。 最终我还是走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离别,竟然这么伤感;车尾处留下的,还是那个孤独无依的蒋晴。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命运就是如此,你遇到什么样的人,遭遇什么样的事,都是注定好的;我有我的生活,蒋晴也有蒋晴的生活,我帮她的已经够多了,再留下来,彩儿那边我是说不过去的。 所有的困意被淡淡的伤感打散,穿梭在黑夜的高速公路上,我飞速疾驰;我甚至自私地劝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