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乳城,一切就如做了场梦一样;这里没有极端贫瘠的学校,没有望不到尽头的山路;有的只是车水马龙,和繁华炫目的楼宇。 那天是蒋晴的助理小欣,到机场接的我,然后我们直接去了蒋氏集团总部,那幢在乳城数一数二的高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蒋晴工作的地方依旧是那么奢华;紫檀木的办公桌,漂亮的印花沙发,柔软的羊绒地毯,墙上挂着几幅艺术感十足的油画。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之前在局里替我解围的那个马叔叔,竟然也在这里!看我进来,他赶紧挥手给我打招呼;蒋晴却用异样的眼神瞅了我一下说:“都晒成黑球了,哪儿还像个大老总的样子?!” 我挠了挠头,在他们对面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问:“苏彩在哪儿?你打听到了吗?” 蒋晴眉头微微一皱,嘴里含了颗薄荷糖说:“是你那点儿私人感情重要,还是大师傅的事情重要?!在我面前,不要提她行吗?!” 我赶紧闭嘴,这女人明显是在吃醋;“那大师傅的事情……”一边说,我犹豫了一下,又看着旁边的马叔。 蒋晴嚼着薄荷糖,口气清新地看了看马叔说:“自己人,马叔以前是大师傅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是大师傅这边的人;这次的线索,还是马叔提供的。” 我微微一愣,狐疑地瞅了马叔一眼,蒋晴顿时不耐烦道:“马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大师傅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我疑惑,马叔立刻摆手说:“无妨,你们越是小心谨慎,就说明老楚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事情是这样,当年栽赃老楚的那一亿资金来源,我已经彻底查清了!” “真的?到底是谁干的?”我捏着茶杯,心里既有欣喜,也有愤怒;但只要查明了资金来源,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大师傅就可以沉冤昭雪了。 “莲花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当年叫‘莲花洗化厂’;他们的厂长叫‘朱权贵’,当年跟秦传文走的特别近!”马叔无比认真地说。 “秦传文又是谁?”我疑惑地问。 “当年老楚被陷害以后,就是他顶了老楚的职位,你说他是谁?!”提起这茬,马叔顿时握紧了拳头。 听到这里,似乎重重的迷雾,马上就要揭开了;深吸一口气,我克制着激动又问:“那证据是什么?怎么才能证明,那一亿资金的来源,是朱权贵栽赃的?” 马叔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我查到了当年,莲花洗化厂的财务账目,就在老楚被陷害前夕,他们厂少了一亿资金;他们表面做账,看似是投给东山电力的;如今东山电力一垮台,纪委那边出手查办,却从没发现有一亿外来资金,是莲花洗化厂注入的!他们两家公司,从来就没有过资金往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嗡”地一下!难怪大师傅,当初不反对我和东山集团为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只要东山集团倒台,势必会暴露出当年的账目,再加上马叔这边不遗余力的追查,那他被冤入狱的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大师傅似乎猜测到了很多的事情,但他没有证据;而马叔、我以及蒋晴,就是帮他实现猜测的帮手;显然地,大师傅全都猜中了。 “那这件事,跟陆听涛有没有关系?”我急忙又问。 “肯定有关系!因为当年,陆听涛在开发区的时候,着力培养的企业,就是这两家!而且当年老楚被冤入狱时,正在查的人就是陆听涛!”马叔捏着烟,眼睛都红了。 明白了,所有一切的真相,似乎都清楚了!拧着眉,我再次问:“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陆听涛和秦传文,都不好对付啊?!”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这两位,在乳城跺跺脚都能颤三颤的人物!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蒋晴,条理清晰地开口说:“计划分两方面,第一,朱权贵那人贪生怕死,而且极度爱财;只要咱们能在商业领域打败他,把他逼上绝路,就以他的性格,为了保住公司,应该会跟咱们把实情说出来。” 我赶紧打断道:“这方法恐怕行不通吧?秦东山和钱行长就是例子,还没等咱们出手,对方就直接自杀了!” 蒋晴却是一笑:“我说了,朱权贵那人特别贪生怕死,他不会自杀的。” “那万一秦家的人,对他下黑手呢?而且万一朱权贵出卖了咱们,又该怎么办?秦家那些混蛋,我可是见识了,他们才不管你在乳城商界,有什么样的身份;真要是逼急了,他们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我声音颤抖地说。 “这就是我要说的,咱们计划的另一方面。”蒋晴自信地看着我,白皙的指尖,轻轻点着桌子说:“再过几天,上头就会派一员大将来乳城任职!这位大将,不仅从政是把好手,而且极为重视经济发展,对企业家更是敬如上宾!只要咱们能跟他搭上话,大师傅的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