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跳,“娘娘的意思是……若是当时皇上知道越王好好的,我要嫁的人……就是越王了?” 安贵妃点了点头,“可不是,险得很呢。” 淼淼急了,觉得有必要表明一下立场,“那啥,娘娘啊,其实我根本不愿意……” 安贵妃拍拍她的手,笑着打断了她,“我知道的,你只喜欢晋王,不愿意嫁给越王。”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长安还有谁不知道吗?“你不用担心,即使现在越王平安无事,但圣旨都拟好了,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变不了。除非……” 她话里有话,淼淼顾不上替自己辩解,急问:“除非什么?” “除非永宁侯这次果真和突厥人窜通,叛国通敌可是死罪,别说皇上,本宫也不会让晋王再娶你的。”她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嘛,话又说回来,既然你已和晋王订了亲,永宁侯的事,晋王自然会替他兜着。” 淼淼趁机道:“可是娘娘,撇开我爹爹有无和突厥人窜通这点不说,他没守住高昌,让突厥人进了城是事实,等他回朝后,还不知皇上会如何定他的罪。到时可别连累了晋王,不如这婚事还是算了。” “傻孩子,你如此为晋王打算,本宫甚慰。”安贵妃笑得和蔼可亲,“打仗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能说得准呢?以前你爹爹和我有些误会,一直对我颇有微言,念儿,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坦白说吧,无论私下里你爹爹怎么看我,但在林庭风眼里,他和我都是一丘之貉,林庭风要对付我们,我们呢,这个时候当然要枪头一致才对。” 淼淼懂了,她铺垫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和永宁侯抱团,增加实力,一起对付林庭风,“娘娘,念儿蠢笨,我爹爹如今自身难保,帮不上娘娘什么,怕是会让娘娘失望了。” 安贵妃却不意地笑笑,“你爹爹如今确实……时运不济啊,我今早刚听说,你爹爹最近在凉州节节败退,形势不太乐观啊。人嘛,谁没个三衰六旺的时候,今日暂时失利,不等于将来失势,本宫倒是觉得,越是这个时候,永宁侯更该看清前路,别站错了队伍。念儿,你大可写信告诉你爹爹,只要他支持晋王,本宫自有办法保他这次平安无事。” 淼淼只觉心里乱糟糟的,虽说她刚刚才在皇帝面前义正言辞地捍卫永宁侯的清白,但其实内心深处,他究竟有没有受林庭风要挟,故意兵败以换自己的安危,她根本不敢肯定,毕竟永宁侯夫妇只有她一个女儿,安贵妃的意图很清楚,她可保永宁侯不被弹劾,但永宁侯必须支持晋王,她和晋王的婚事,就是最好的保证。 安贵妃说完了正事,似乎心情更好了,“说起来,你大姐姐春池也是个可人儿,盘正条顺,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你们又是亲姐妹,你不介意成亲的时候,昀儿一并把春池抬进晋王府吧?” 淼淼此时心里正憋屈,觉得不能什么便宜都让这对母子占了,于是回道:“介意……” 正要再说,安贵妃已笑着睨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当本宫没问,你放心,你没生嫡子前,春池绝不会有孕。” 淼淼:“……” 整个三月,长安朝野谈论得最多的,就是凉州的战事。而之前还对安西兵有利的形势,不久后就如安贵妃所说,越来越不利,安西兵节节败退,急得皇帝连夜下召,要把越王召回长安。 那天安贵妃的话,淼淼并没有写信告诉永宁侯,她了解永宁侯的脾性,他一贯看不上安贵妃,如果因为这次承了她的情,而以后都要受她掣肘,他一定会憋屈死。她如今只希望安西兵会反败为胜,只要永宁侯击退了突厥人,皇帝或许会网开一面。 眨眼到了四月初一,淼淼让人准备了些祭品,一早出了门。 自从去年底陪田氏回陇西,她已好久没来过安国寺,那个叫玄一的小师傅差点没认出她来,眨着小眼睛问她:“你真的是以前那个胖胖的柳姑娘?” 淼淼朝他的光头敲了一记,“我虽不是出家人,但也不打诳语,我千真万确就是当初那个胖得山河失色的柳家二姑娘。” 玄一张大嘴巴,眼里充满敬佩,“你来一次,就瘦一次,你是会变法术吗?” 淼淼嗤地一笑,“是啊,我的法术可高了,你还记得那个同样胖得天地动容的李公子吗?我不但把自己变瘦了,我还在李公子身上也施了法,把他也变瘦了,下次你再见到他时,他已是一位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哥儿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