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都没得,就被迫看着人走远,等裴郁宁从康州回来时,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侯府和神色难看的众人。 “人呢?”他抓紧时间连夜赶路回来,一路风尘还未消,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却不在。 军师作为众人中间口齿最伶俐的那个,这时候顶着自家将军的锐利阴沉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回话,“主母回去了。” “什么意思?”裴郁宁神色更冷,声音都有些含冰带雪,冻得大家打了个冷颤。 若说从前还觉得那可能会被迁怒的翟千户可怜,等直面了自家将军的怒气,军师瞬间抛掉了之前的想法,只觉得那人罪有应得,活该倒霉。 “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军师尽可能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随着自家将军神色越来越冷,他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哀叹自己流年不利。 真是倒霉催的,偏偏他在家的时候遇上这等事。 “英雄救美?身家清白?”裴郁宁此刻虽面无表情,也不如刚才看起来生气,但军师最是清楚,自家少将军恐怕已怒到极致。 在主母的事情上,他一贯小题大做,容不得这些。 “我从不记得自己救了什么女人。”裴郁宁话说得格外平淡,纯粹就事论事。 除了她,他不会花心思去救任何女人。 军师一脸晦气,神情无奈,“我后来找人打听了下,救那姑娘的不是您,是咱们府里的一个家将,您大概不记得了,去年有次回城时咱们遇到了一群欺负老弱的地痞流氓,您让人去处理了下,那姑娘想来是看上了您,借着这点儿缘故说动了翟夫人,这才趁着主母在府里时过来探口风。”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犯蠢探口风,这遭灾的是他们这群人。 主母这一走,就算真是有正事,在少将军这里也是负气出走,所有人都得遭殃。 一时间,正堂中安静得厉害,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所有人却出了身冷汗。 裴郁宁听完没说什么,只回房洗漱换衣,等大家觉得事情还不算太糟的时候,顶着大太阳,他去了练武场。 看着练武场上刀光横飞满身煞气的人影,附近探头探脑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觉得少将军气得不轻。”裴六低声喃喃。 “何止是气得不轻,”军师冷笑,“不把心里这股气发出去,我看所有人都得死。” 自家少将军现在的眼神,那就是对着西戎人想筑京观的眼神,不想杀掉那些蠢货,就只能压着脾气,要不然,这城里瞬间就得出一桩惨案。 裴六叹口气,神情低落,“你说,主母为什么不想嫁给少将军呢?” “主子的事情,你少管。”军师对着小跟班的脊背抽了一记,“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少插手!” 裴六倒吸口冷气,神情扭曲,“不插手就不插手,你他妈倒是手轻点儿,疼死我了!” “不疼不长记性,该你的!”军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其实他心里也有气,但这气却没处发。 他也想两人早日成亲,但主子是他效忠卖命的主子,主母是关心照顾他们的主母,这两个他哪一个都不能催,心里也是憋屈得厉害。 这两人之间有他们不知道看不懂的内情,这点儿他清楚,但再多的内情,都比不上一家人在一起重要,主母明明把他们当做家人悉心照顾,却又为什么不愿意和少将军在一起呢? 结果拖到现在,临了出了这桩这破事儿,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主母,你还是回来吧,他心中叹息,见不到你,主子的心病只会越来越重。 至于被军师惦记的颜书语,此刻正在梁州城同家人在一起,这几年她带着弟弟出门了几次,颜三老爷也和她跑了不少地方,难得今年周氏总算愿意和这一大一小一起出门,三人就来了梁州城。 颜书语本打算去丰卢城见见罗德文,路上得到消息之后就转道来了梁州城,一家人异乡重逢,每个人都格外高兴。 “你从栾城过来?”颜三老爷笑看着自家姑娘,语调轻柔。 颜书语点点头,给人添了杯茶。 “你一直在外面,看来还没收到消息,”颜三老爷眉眼舒缓,神情欣慰,“京里太后娘娘给了你赏赐,送到了咱们家里,我同你母亲这次来,也有为了这事儿的意思。” “赏赐?”颜书语讶异,她确实不知道,不过秦太后的赏赐她倒是挺期待,想来不是俗物。 “恩,赏赐。”颜三老爷笑意清朗,将随身携带的信递过去,“来传旨的那位大人宣完旨后,就给了我这封信,说是太后娘娘专门给你的。” 颜书语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快速看完,笑意加深。 多年未见的秦太后,仍旧是从前那副做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