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话说的可是真的?”傅丰眼睛发亮。 “不敢欺瞒您。”颜书语同旁边挤眉弄眼的少年换了个眼神,笑着道。 “如此就最好了。”傅丰爽朗一笑,似是解决了一桩心事。 不过,解决这桩之后,他心里那点儿念头就有些忍不住了,年届五十远近闻名的傅大夫,此时觉得自己就跟拐带小姑娘的人贩子似的,声音里都透着心虚,“难得来药堂一次,小姑娘要不要让我给你把把平安脉?” 他也是奇怪,怎么他看到这小姑娘就想给人把脉,要知道他平时也不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啊。 颜书语愣了下,随即微微一笑,伸出了手腕,“有劳您了。” 从前每次来见她,傅老第一件事就是把平安脉,她最忙的那段日子,她一边坐在书房里忙碌,傅老一边把脉写脉案或者熬药,总之,时时刻刻盯着她,不容她有半点儿闪失。 虽说现在前缘已无,但能重温故旧也是好的。 傅丰咳了咳,没脸看自家儿子和小徒弟的惊讶好奇眼神,红着一张老脸给人把脉,手刚触到脉搏,这脸色就严肃起来,正是他平日里给人看病的模样。 两只手都把完脉,一刻钟早已过去,他从未如此细致耐心的对看起来完全没生病的人摸脉,等彻底确定这小姑娘身体安好之后,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好,好,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他捋着胡须笑意爽朗,“小姑娘有一个好身体,这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借您吉言了。”颜书语谢过之后,将裴郁宁往前推了推,“您能帮他也看看吗?” 傅丰看了眼这据说是小姑娘夫婿的年轻人,态度就不如刚才热情了,但摸脉的态度还是很认真,当然,这越是认真,眉头到后来皱得就越紧。 这次他很快就给了结论,声音有些沉,“年轻人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任性妄为,要知道,年轻的时候没问题,这年纪大了到时候就一身都是病,身上暗伤这么多,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他一直呆在西北,确实顾不上自己身体,还望您费心给开几个调理方子。”颜书语看着裴郁宁平静脸色,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她早知道是这样,今日带他来,未必没有想要让他看看大夫的意图。 听到西北两个字,老大夫面色好了些,以他这身伤病,呆在西北那地方,做得也只会是保家卫国的活计了。 “石韦,把我的药箱拿来。”傅丰吩咐儿子,傅石韦看着打算大出.血的父亲,去将父亲最宝贝的药箱抱了过来。 这箱子里的药是父亲最宝贝的,舍得给人都是痛下血本了,很多药药材精贵且不好制,用一点少一点,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父亲都不舍得动用。 颜书语看着那熟悉的药箱,眼神里笑意更多。 打开药箱,看着平日里总要摸上几遍的瓶瓶罐罐,傅丰心里叹一口气,挨个将药瓶拿了出来,一边拿还一边说着这药的功效,“这个是内服的,对出.血内伤有奇效,这个金创药止血生肌效果最好……” 碎碎念中,药箱大半被清空,等他停下话头时,才发现自己几乎把宝贝全都给拿了出来,还是给一个陌生的没什么交情的年轻人,心里疼得要滴血,但却没什么后悔的念头。 “这些都拿着用吧,待会儿我再拟几个方子,能泡药浴泡药浴,泡不了就喝药贴膏药,总之,要遵医嘱,伤病该治就得治,省得年纪大了落下一身毛病。” 老大夫语气不怎么好,就像是就在叮嘱自家不听话的后辈,倒是旁边从头看到尾的苗旭和傅石韦惊讶得张嘴瞪眼,似是完全不可置信。 不过,姑娘对傅家是有大恩情的,这也算是报恩了吧,苗旭有些迟疑的想。 颜书语让苗旭将药全都收好,将身上带的银票递过去,“知道是您的好药,价钱上我不占您便宜,等以后您再有药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