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事实。”柳丞哲道。 两人四目相对,柳丞哲的目光平静,思雨目光闪动,相望良久,思雨最终妥协了,“好!我去道歉!” 道歉就道歉!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柳丞哲说得对,没道理为了那么一个王八蛋赔上她自己的前程! 晚上研究所聚餐,思雨还向那个教授喝酒赔罪,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向来滴酒不沾的柳丞哲也自罚三杯,那个教授原本就妒忌他,现下更不可能轻易放过,接二连三寻找各种由头灌他酒,红的白的啤的,如果不是思雨拦着,柳丞哲恐怕就要被直接送进医院。 最后思雨打了个出租车将他送回去,这栋二层的小洋房似乎是柳丞哲在这个国家一直居住的地方,围栏里面种着花花草草,二楼的阳台上养着两只仓鼠。 思雨将柳丞哲送进卧室,准备去拿解酒药的时候,柳丞哲忽然拉住她。 唇上忽然一软。 思雨猛地睁开眼睛,柳丞哲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听觉,天地万物在此刻都被冰冻,不复存在,只有眼前男人微冷的唇,和有些粗重的喘息。 那抹湿软,带着颤抖,近乎虔诚地纠缠住她,思雨一瞬间便沦陷了下去,只是下一瞬,便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坚定地伸手推开他。 “你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陆橘,是思雨!你看清楚,你要的是我吗?你要我吗?”思雨捧着柳丞哲的脸,眼中盛满了哀伤,哀伤之下却隐藏着飞蛾扑火般的炙热,“思雨是一个现在愿意把全部的身心都交给你,以后也愿意的人!但是请你看清楚,我求你,看清楚……我是谁?” 柳丞哲的眸光隐没在长睫之下,微微闪动,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思雨的话。 思雨直直地看着他。 她是思雨,她有自己的骄傲。 她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哪怕失去。 “柳丞哲,你看清楚了吗?”思雨夹杂着哭泣的声音溢满了悲伤,柳丞哲捏住她肩膀的手一点点松开了。 思雨猛地闭紧了眼睛,阻止这一刻眼中泪水的疯狂蓄积。 也盖住了所有的希望。 柳丞哲,你只是自以为很深情,你其实很冷漠。 项目研究告一段落之后,思雨直接就回国了,并且‘携恩以报’,借口对陆橘的老父亲的病情实时观测,直接住在了慕家。 成日里以无限怨念的目光盯紧了陆橘,陆橘上班的路上她盯,回来的路上也盯,导致陆橘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幻觉有一双充满了怨念的眼睛在盯着她。 那眼神黑黢黢的,一张嘴还在悠悠地说话,“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陆橘崩溃,掀桌,“思雨!” 思雨淡定地坐在一边,抓着一块面包在吃,“什么?” 陆橘瞪了她半晌,叹口气,“你跟我来。” 思雨抬眉,跟着陆橘走了。 陆橘带她去了琴房。 两架钢琴静静地在这里摆放着,陆橘走到那架水晶钢琴前站定,望着思雨,“我教你弹一首曲子吧。” 思雨缓缓挑眉,“嗯?” 那首曾经伴她走过黑暗岁月的曲子,陆橘将它教给了思雨,人在不同的阶段能够在同一首音乐里体会到不同的心境,现在陆橘再弹起这首曲子,心底仿佛就只剩下了平静,和对往事的喟叹。 双手抚在琴键上,她忽然又想起了帝都大楼寝室楼的灯光。 那盏还亮着,却不是因她而亮的灯。 她曾经站在楼下久久地凝望着那一束亮光,但她不可能永远站在原地凝望着。 灯还亮着,点灯的人却不是我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既然如此,就去做海面上扬帆的人,去做高山上攀登的人,去做令别人开心地笑、感动地哭的人。 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