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亢,答道,“而不是因为我为沈家做了什么事情。况且对我而言,为沈家做一万件事都不如我为陆橘做一件事。” “你很有自己的想法,是个有着主观自信的人,”沈老夫人夸奖了他一句之后又不轻不重地按了按,“但未免会有刚愎自用的嫌疑,如果以后你跟我外孙女儿在某件事上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你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慕倾袂没有太快回答,眉心微蹙陷入了思索。 沈老夫人也不催,静静地等着。 “先商量,”慕倾袂道,“如果商量仍然不能解决问题,而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关乎到她,那么我会将事件的结果把控到对她好的方向。” “就算她会埋怨你,你也无所谓吗?”沈老夫人微微皱眉。 慕倾袂摇头,“有所谓,她对我的任何看法,对我都无比重要。” “可这不是跟你刚才的说法相悖?” “这就是孰轻孰重的问题了,”慕倾袂道,“您也应当知道,每一件事都不会是绝对相同的,具体事件具体分析,只是无论如何,我都只会本着对她好,对我们好的原则出发来处理事情。” “你知道么,当年陆泽铭也是这样跟我保证的!” “我跟他不同,他想错了。” “他想错什么了?” “他认为,只有自己事业有成才是对自己的妻子好,但这样的想法实际是南辕北辙。” …… 沈老夫人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的外孙女喜欢的男人。 当年的陆泽铭或许是因为外出走商,身上到底带了一些世故的圆滑,和拼尽一切想要成功的执念,尽管带着青年人的热血,但在面对她时,还是少不得要低声下气。这几样东西,她在慕倾袂身上都没有看到,在他的身上,沈老夫人只看到了一派淡然,那是骨子里的自信带出来的,无论风雨雷霆,我自佁然不动。 这样的自信,沈老夫人不确定是慕倾袂自己天生就拥有的,还是她那外孙女儿给他的。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足够了。 陆橘正在外面等着,忽然门打开,她也被叫进去了。 沈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她的蕴宜带着那个她选定的男人来到她面前,从一开始的满心兴奋,再到后来的无声抗拒。 沈老夫人收回目光。 不,还是不一样。 眼前的人不是沈蕴宜和陆泽铭。 是陆橘和慕倾袂。 老夫人的双眼逐渐澄明,她先看向陆橘,苍老却充斥着高智的双眸看了她一会儿,“你考虑好了吗?” 陆橘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点点头,“是。” “好,”沈老夫人又望了望慕倾袂,“希望你记住你的承诺。” 无比简单的两句话,然后就放他们走了。 出去之后,陆橘实在难免好奇,“外祖母说的什么承诺?你给外祖母承诺什么啦?” 慕倾袂扫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原地,陆橘正奇怪,他就拉起她的外套,将扣子一颗颗扣好了。 原来是系扣子…… 陆橘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慕倾袂慢条斯理地给她系扣子,还一边道,“不是给别人的。” 陆橘:“啊?” 慕倾袂系好了扣子,抬头看着她,“也不是给你的。” 陆橘瞪大眼睛,“什么?” 慕倾袂牵起她的手向前走,“是我自己的。” 是慕倾袂的行事原则里多了一项。 无条件优先对她好。 承诺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因为可以在精神亢奋的情况下忽然许下,也可以在事后冷静下来突然反悔。 承诺,原本只是无足轻重的两个字,全看当事人怎么理解。 所以他说的不是承诺,是他往后的人生准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