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和梁氏等人也都劝宜生回渠家,梁氏还怕宜生是担心她会不喜,几乎就差指天发誓,表示自己十分欢迎宜生回家,若是有一丝不甘愿就怎样怎样。 宜生哭笑不得,但仍旧坚持在外面住。 她不是不信梁氏,可就算梁氏如今十分欢迎她回来,但已经出嫁的女儿和离后回家,时日久了,难免有些小龃龉。况且,寄人篱下终究不如自立门户,哪怕这个“篱下”是她的娘家。 宜生一再坚持,渠明夷等人也不好再劝,而渠易崧也没说什么,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宜生依旧住在外面,是以当晚也没留宿,直接便离开了渠府。 离开渠府时,渠家人的脸色还有些复杂难辨。 今儿一天听到的消息,实在需要些时间让他们消化。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宜生与新帝的关系。 刚攻下京城就帮着弄来和离书,这岂是一般的交情会做的事? 而宜生离开渠府之后,不过多久,渠家长女,威远伯府世子夫人回来的消息就几乎传遍了京城。 毕竟渠家叫人时没有故意隐瞒,这样劲爆的消息又一向是无聊人的最爱,因此到了第二天,原本知道渠宜生这号人的人,便几乎都知道她回来了的消息。 不好的揣测自然是有的。 毕竟当年朝廷说的是被马匪掳走,而如今回来,那么是从马匪窝里回来了?而且连她那个脑子有问题但长相却绝美的女儿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真是不得不让人臆想纷纷。 哪怕渠家很快放出消息,说宜生和七月是被人救了,并没有遭遇马匪,但这样“平平无奇”的真相哪里比得上谣言吸引人?因此,哪怕渠家人说破了嘴,也止不住流言蜚语的传播。 而有那闲极无聊的八卦人士直接找到了威远伯府,想要从这里探问一些他们府里才回来的世子夫人的事儿。 结果,这么一登门才知道——人家压根没回伯府,而且,居然已经跟威远伯世子和离了? 来人不禁好奇地打听起和离的原因,至于这打听的人,自然是谭氏。 好不容易逮到个人上门,谭氏自然是滔滔不绝。 此时的威远伯府,几乎可以说是废了,近些日子连个登门的人都没有,也无怪乎谭氏憋了一肚子话没处说。 二房沈问章一脉本就没什么出息自不必说,大房沈问知这一脉,沈问知之前还在礼部当个小官儿,红巾军一来就躲在府里再没敢出过门,而如今新帝登基,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了礼部,却被告知以后都不用来了。 而沈承宣,则是自从上个月突然从皇宫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如今整个人形销骨立的,竟像是不久与世的样子。大夫仔细检查了,才发现他身上有些极阴损的内伤,这些伤不会让沈承宣死,却会让他痛苦不堪,比如膝盖骨,以后他的膝盖便用不得力,每逢阴天下雨还会疼痛不已,这样类似的暗伤一堆堆,要不了人命却折磨死人,简直就是存心报复。 本来儿子回来了谭氏简直喜出望外,结果却又来了这么一出,简直让她的心都碎了。 之前突然有红巾军的人拿了一纸和离书让伯府的人签字,谭氏惊疑不定地按了手印,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在她心里,渠宜生这个媳妇儿可是早就死了的。 结果,如今却听到说她回来了! 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回来了! 回就回来了,去了渠家,却连伯府的门都没敲过! 联想起之前那被迫签下的和离书,谭氏顿时觉得真相了。 于是,一碰到有人好奇来打探关于宜生的事儿,顿时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编排了一堆有的没的往宜生身上泼。 最恶毒的,却是她说宜生被马匪侮辱,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攀上了红巾军里哪位将军,如今是眼看着人家飞黄腾达了,于是便将她儿子一脚踹开了。 这就是谭氏给出的和离版本,马匪部分恰好对应了大众的猜测,于是自然被喜闻乐见的人们立刻传播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