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 而很快,她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沈问秋几人很快就搬好了家,那处巷子口的宅子不算很大,但住几个单身男人也足够了,甚至还有很多空余的地儿,根本就住不满,但很快,这宅子就满满当当起来。 以前跟着沈问秋的那些仆人下属也很快到了,成家的另找住处,没成家的基本都住在了沈问秋的宅子。 除了增加的人,还有各种精巧名贵的家具物什,流水似的往宅子里送,很快就把原本空空荡荡的宅子点缀地满满当当,富有生气。 宜生疑惑,只是一个临时住所,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地收拾? 这架势简直像是要再此定居了似的。 “就是要定居呀。”靛蓝眼睛瞪地大大的,“夫人您还不知道呀?” 宜生也瞪大眼睛看靛蓝。 宜生一直以为沈问秋很快就会走,毕竟如今的广州是是非之地,不管最后红巾军能不能成事,如今广州都不是做生意的好地方,没看尽管红巾军尽量安抚,还是有不少商户想着法儿地想离开么? 他来广州是为了找七月和她(当然重点是七月),如今人见到了,要么两种反应,一种是把人带走,一种是他见过了安心了然后离开。 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要带走她和七月的事。 宜生想着,这或许是因为她和七月如今尴尬的身份。在京城人眼里,她和七月是已经失踪,甚至是已经死了的人,自然不好再回京城,而若是去其他地方,跟如今在广州又有多大区别? 所以宜生以为,再过些时间,应该就要回京城了。 毕竟那里有他的亲朋,那里是他的家。 她从未想过,除了带她和七月走以及离开之外,还会有第三种可能:沈问秋留下。 然而这个她从未想过的可能却发生了。 宜生想不明白。 但是她也没问。 如今的沈问秋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她下意识地有些不愿跟他过多交谈。 但是逐渐地,沈问秋又恢复了正常。, 好像又变成了以前在威远伯府时,他还是她丈夫的小叔时的样子。 当然没那时冷淡疏离,但也不像初初重逢时那样热情自来熟地让人招架不住。 他的态度既不过分热情,又不至于冷漠,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关心的朋友,把握在一个恰恰好的距离,这个距离让她觉得很舒服。 于是渐渐地,她心里的那点儿戒备便又放下了。 说到底,她心底还是信任他的,前提是只要他不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七月的楼船试航成功,船坞主人给了七月一个大大的红包,七月高高兴兴地拿给宜生,宜生便用这笔钱和之前剩下的积蓄盘下一个小铺子,铺子取名叫晋江书坊,经营一些文房四宝以及话本。 她照旧找了些穷困的书生,买了他们的故事,连同自己写的一起付梓刊印,结果效果还不错。广州这边不如北方和江南文风盛,但因为靠着良港码头,海上贸易繁荣,百姓的生活并不如京城人以为的那般穷困拮据,反而有些闲钱的普通人并不少。这些人不像读书人那般清高自傲,反而能花钱,爱热闹,明白如话的话本子自然便受欢迎了。 书坊开始盈利,虽然挣不着什么大钱,但有收益就是好事,宜生也不贪心,就这么一步步地走。 沈问秋看着她一手把这个小铺子开起来,却没有再提什么给她做掌柜的话了,这多少让她松了口气。 这次她化名晋江先生写的故事,若被他看到了,宜生觉着,他估计会想跟自己绝交。 不想,某日,她看到沈问秋正看书,而那书的装帧眼熟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