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青满脸带笑地从外面跑进来,一直跑到沈问秋身边,弯下腰捂着嘴朝沈问秋耳语道:“爷,方才三少夫人出府了,说是要回渠府!” 沈问秋喝下一口粥,瞄了靛青一眼,“你这是什么做派,偷偷摸摸地做贼不成?” 靛青顿时委屈地瘪了瘪嘴,为自己叫屈:“爷,小的还不是为了您?”说罢,又捂着嘴小声说了句:“爷,三少夫人回渠府了呀!” “听到了,不用重复一遍。”沈问秋擦了擦嘴,站起,转身,“三少夫人出府怎么了,跟你家爷有何相干?” 靛青瞪大眼,有心怼他一句死鸭子嘴硬,终究只是撇撇嘴,翻白眼。 白眼正翻地欢,忽听到头顶他家爷悠悠地道——“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在翻白眼。” 靛青一口气没喘匀,呛住了。 沈问秋勾唇一笑,大踏步走了。 靛青连忙小跑着跟上去,一边跑一边看着他家爷。 ——切,还不承认,走路都比平日有精神。 *** 宜生到了渠府,依旧没找梁氏和曾氏叙话,而是径直找了渠易崧。 “这草,真有此奇效?”渠易看着木匣中的草,崧惊奇地道。 宜生点头,也看向木匣——匣子中的纸已经被她拿出烧掉,“不错,女儿已经亲自试验过,确如我所说。” 渠易崧脸上的惊奇之色稍褪,旋即却又皱起眉,目光严肃地看着宜生:“告诉爹,你怎会有这种东西?从何人手里得来的?”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的性子最是光风霁月,喜好虽杂,人却称得上端庄稳重,且从不屑知晓那些后宅阴私的手段,怎么会接触到这般旁门左道的东西?莫非,有人给她下套? 宜生摇头,目光直视着他:“爹,关于东西的来源,女儿不能说。” 渠易崧眉头皱地更紧:“糊涂!来源不清不楚的东西,你怎么就敢用?若是有人有心害你,有心害渠家,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宜生叹了口气:“爹,您放心,来源绝非不清不楚,女儿可以向您保证。”虽然昨夜她也曾怀疑过沈问秋,但此时面对父亲的质疑,她的心里却更加坚定了。 渠易崧还有些狐疑,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罢了,既然你有信心,那就放手去做。只是——”他皱着眉头,“这事不要让梁氏知晓,以免她露出破绽,让人看出蹊跷。” 宜生点点头,她本就没想要告诉梁氏,不然——恐怕阻挠的最厉害的就是她。 不过,“爹,这事要让莹儿心里清楚。” *** 渠莹正坐在梳妆台前。 丫鬟都被她支在了外头,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台上铺陈着许多东西,螺黛眉笔,口脂朱砂,金钗花钿,华胜步摇……她挑了一点口脂,抹在颜色暗淡的唇上,镜子里的少女便似乎生动了一些。她拿起眉笔,细细地描画着眉峰,只是似乎怎么都描不满意,反复数次,才放下眉笔。而后,她又点朱砂,挽发髻,戴钗钿…… 良久妆成,盛妆之下,镜中少女平凡的面容似乎平添了几分颜色。渠莹抿唇一笑,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然后,她抹去朱砂口脂,取下钗钿步摇,最终,发上只剩一支简单的白玉簪,面上也只剩淡淡脂粉。 宜生找到渠莹时,小姑娘正端坐在书案前写字,一袭娇俏黄衫,脂粉轻描,发上只有一支玉簪,虽面容普通,却浑身娴雅。 宜生看着她这模样,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她缁衣素颜,秉烛诵佛的模样。 “姑姑!”渠莹一抬头发现了她,惊喜地叫道,“您来了,怎么丫鬟也不知会我一声。文竹,给姑姑看茶。” 宜生摆手,挥退了正欲上茶的小丫鬟,看着渠莹道,“莹儿,我有话对你说。” 渠莹疑惑地看着她。 宜生也看着她,心里却在猜着渠莹如今跟文郡王到了哪个阶段。 之前梁氏透露,睿王妃邀请梁氏和渠莹参加了王府的小宴,就是在这次宴会上,梁氏得知了文郡王为求娶渠莹竟为七月请封郡主的事儿,进而脑袋一热,将渠莹许配给了文郡王。 这是梁氏的角度。而渠莹呢?渠莹去睿王府赴宴,会没有与文郡王来个“偶遇”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