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便喝了两口, 酒性淡, 不醉人。 白简行瞧他喝得欢喜, 自己也喝了起来, 一口接着一口, 半晌才是微醺,河风一吹,那点儿醉意又散了。 傅成蹊觉着有些乏了, 正欲起身却被白简行紧紧捁住腰,他笑:“怎么,还不愿走了?” 白简行不言语,只越搂越紧,半晌,迟疑道:“你究竟许诺了二师兄什么?” 傅成蹊心中一跳,定了定神,笑咧咧道:“阿笙呐~他嘱咐我们记得回去吃中秋宴——”顿了顿,笑得更从容了,将唇凑到白简行耳边,用低哑的声音道:“这般良辰美景的时候,你提起别人做什么?” 白简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侧过脸噙住对方的唇,吻得细致长久,如这夜色一般清淡温柔,一番唇舌缠绵后,白简行恋恋不舍地抽回舌叶,抬起傅成蹊的下巴定定的看着他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把我当孩子罢。” 傅成蹊心中有些发虚,面上却依旧笑嘻嘻道:“要点儿脸不,有你这般折腾不知足的孩子么——喂——又来——” 白简行不再与他废话,只一手托住他的背一手插到他脚弯下,轻轻巧巧便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像娶了新媳妇一般要将他送去洞房。 傅成蹊瞧夜深了路人稀少,索性也撒开了性子抹开了脸面,两手环住白简行的脖子,抬起脸微微笑着,觉着十足欢喜,便朝白简行的脖子上深深吻了一口,再别开脸时,脖子上那点深红触目惊心,在清朗月色下散发着隐秘暧昧的味道。 白简行被他这般撩拨,脚步更快了,恨不能现在就将对方压到被子里去。 * 回程依旧是水路,过了初秋,雨势彻底收住了,一路顺风顺水,十来日便抵达沧北,正是八月十五。 从码头走到街市,大大小小的摊儿都是售卖月饼的,皆抢着今年最后一波的顾客,今日若是还卖不出去,就真要压库房了。 月饼这东西虽腻得慌,玲珑精巧的样儿倒瞧着喜庆圆满,傅成蹊不爱吃它,却喜欢将它盛在白瓷盘子里瞧着,就跟赏月一个道理。 白简行左手零零散散地提着从沐灯会捎带回来的小物件,右手杂七杂八地拿着傅成蹊挑选的月饼,莲蓉蛋黄枣泥豆沙玫瑰云腿,唯独没有五仁。 傅成蹊将一条街的月饼都买了个遍,白简行跟在身后不动声色付钱,任由他挥金如土的胡闹,他买多少,自己就为他提多少,他花多少银子,自己再为他挣回来,多大点事儿呢? 傅成蹊笑嘻嘻地侧过脸,瞧了瞧白简行手上三四十样小玩意儿,道:“重不重,我给你拿一些罢。” 说着便伸过手来正欲替白简行分担。 白简行微微侧了侧身子,轻轻巧巧的避开傅成蹊的手,面上无波无澜道:“不用” 傅成蹊笑,抬手揉了一把对方的白毛脑袋:“瞧不出你小子这般体贴,实在提不动了再与我说哈~” 便也不再与他争,甩着一双手又挑月饼去了,心里甜腻腻的。 面上不动声色,白简行心中却道,你整个人我都能轻而易举提了起来,这些小物件又算什么呢? * 还未进屋便闻到一股饭菜香,遥遥看到顾笙迎了出来,笑若春风拂面:“知晓你们今日回来,老三让莺儿多备了几样菜,歇一会儿便开饭罢——” 说着瞧了眼提着一大堆零零散散事物的白简行,转向傅成蹊笑道:“殿下怎把我这小师弟当跟班使唤?” 傅成蹊晃了晃脑袋,朝白简行一笑道:“阿简,做我的小跟班乐意不?” 白简行面上虽云淡风轻,浅色的眸子似隐着笑意:“不讨厌” 顾笙哪里见过白简行如此服服帖帖的样子,笑得透彻:“殿下厉害了” 说着神色莫测地瞧了眼傅成蹊,四目相对,傅成蹊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面上从容笃定非常。 顾笙会意,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面上无忧也无愁,傅成蹊一向看不懂他,也懒得细想,只暗自琢磨能否与顾笙讨价还价,看在他如此信守承诺的份上,留他几缕残魂好陪着白简行——炼制魂元也没说要完完整整的一魂一魄罢?傅成蹊笑,自己又异想天开了。 白简行将二人的一颦一笑瞧在眼里,面色渐沉。 将行李卸了干净,白简行插上门栓,从背后抱住傅成蹊,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也不言语,傅成蹊料他心中不痛快,遂笑问道:“怎么了?” 白简行半晌才开口道:“你不与我坦诚。” 事到如今傅成蹊也不慌乱,坦然笑道:“等晚上吃了饭,你我单独吃几杯酒罢,到时候我将事情全都与你说。” 白简行点了点头:“不准诳我——” ?m.hzgjJx.Com